几日折磨海棠有些受不住,抱住落英哽咽道:“小狐狸,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要如此待我?我此生不曾做过恶事,也不曾肖想扶正,想要的不过是与他共度馀生,我只是想要个家,为什么这么困难?”
框啷一
项鍊应声而断,是赵官员赠她的定情物海棠簪花,她担心戴在头上会弄不见,又怕下人手脚不乾净给偷去,于是改了款式,变成项鍊一直贴身配戴,如今项鍊断去,海棠难往好念头去想,晶莹泪珠成串坠下,她崩不住情绪大哭一场,哭得撕心裂肺。
“小狐狸...呜呜...我好想赵郎...你说我会不会...会不会在他回来前被主母折磨而死,我好怕等不到他,也怕等到他...”
害怕他抵不住众人的压力,选择放弃她,眼睁睁看她沉塘而死,若真如此那该比刑罚折磨还痛苦。
彼时落英还不叫落英,只是一隻被海棠唤作小狐狸的狐狸,他想帮助海棠却无从下手,她紧抱自己哀声哭泣,泪水打溼大片皮毛,火撩似得疼。
门外传来脚步声,海棠着急推开落英,让他赶紧走,海棠哭得如此伤心,落英怎么可能走,他倔强不走,海棠扔几回他跑回来几回,最后海棠下了重手,哀声道:“小狐狸,别回来了...”
落英只能耸下耳朵,夹着尾巴慢慢离去,鑽到狗洞时想起什么,迅速跑回叼起海棠项鍊就走。
他要去找赵官员救海棠。
他跑了好久,脚掌磨出血,找错好几处,最终才循着气味找到赵官员,落英离府已有半月,期间不曾休息,油亮毛发沾许多尘土,灰濛濛脏得像过街老鼠,左弯右拐躲着人群,免得又招人打骂,身上几处被石子砸伤隐隐作痛,但他不敢休息,就怕慢了来不及救海棠。
赵官员睡梦中惊醒,一见狗儿大的耗子趴在身上,吓得挥手,落英重重砸在墙上发出痛苦哀号,海棠项鍊经不住多次撞击,终是碎了,下人听出动静点起烛火赶忙查探,赵官员以为是耗子,近看才发现是隻脏狐狸,他不断动着头点那破碎的首饰。
赵官员满是疑惑蹲下查看,却发现这是他与海棠的定情信物,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小狐狸?”
“吱...”落英眯起眼耸下耳朵,尾巴晃两下算是应了赵官员的话。
赵官员直觉大事不好,不顾工作尚未完成,站起身立刻让小厮备马,让人好生照顾落英,落英不肯留下,哪怕自己浑身是伤,依然叼着赵官员的裤管,坚决要他带上自己。
赵官员将落英放进篓子中又丢了些吃食免得他饿死,快马加鞭跑回府中,一路上颠得落英难受,但记着海棠,感觉自己还能再挨一会难。
赵官员奔了两天一夜,终于回府,到了赵府他立刻翻身下马,落英晃着脑袋顶开篓子,落地时没站稳摔得狼狈,从前被捕兽夹弄伤的腿復发,他拐着脚慢慢走入府中,却听平日温煦的赵官员雷霆震怒。
走进大厅,只见那恶心主母跪地哭饶:“官人真不是妾身的错,海棠私通外人,心有愧疚于是咬舌自尽,不甘妾身的事啊,不过是一个妾,官人若想再纳便是了。”
“一个妾室?”赵官员不可置信尾音哀不住颤抖,兴许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名妾室,但那是他的爱人,赵官员摀者脸不想再与发妻辩论:“夫人累了,将她送回院子歇息,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赵官员唤来管家,问他海棠葬在何方,管家初次见主子动怒,支吾不出声,主子从小脾气最是温和,待下人亦是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