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头一阵沉默，电音嘈杂哦的刺啦声混合着淋淋的雨声一起灌入陈万万的耳朵里，她知道，张进犹豫了。
此时张进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依然保持着手举电话的姿势，此时的他宛如一尊优雅的石像，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立着。
半晌，陈万万还是没等到张进开口说话。显得有些泄气了。
不料这时，电话那端的人才缓缓开口道：“陈万万。”
“我在听。”陈万万连忙回应，此时的她依旧站在雨里，这雨已经比刚才小了不少，不过依旧未停歇。还是淅淅沥沥地下着，陈万万的衣服已经全部被雨水打湿了，冰凉的衣料紧紧地贴在皮肤上，让人不住地颤抖起来。
“陈万万，你在哪？”张进问陈万万。
“这不重要吧？”陈万万没有直接回答张进的问题，而是不痛不痒地驳回了这个问题。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的张进显得有些恼火，但还是压制住心中的一团火气沉声又问了一遍：“陈万万。你现在在哪？”
“在北市区。”陈万万含糊其辞。
“具体一点，北市区那么大。”张进问。
“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在上合公司的楼下。”陈万万平静地说着，雨水从她浓密的睫毛上滴落下来。从眼角一直滑落到下巴，然后无声无息地掉到了地上，灰色的水泥地板早就被雨水打湿，那颗小小的水珠滴落下来，立刻就不见了踪影。
“上合？陈万万，你去上合干什么？”张进听到这个公司的名字之后，声音陡然就提高了八度还多，一直在暗中调查的张进知道杨可芸回来了s市，还和霍邵琛一起创建了这个投资公司，张进知道的可不少，他一直在暗中观察。
“我？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散步，偶然到了这边来，正巧碰上上合今天结束了第一次股东大会，我就看见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和一个穿着西装模样的男子一起下楼来吃饭，你知道吗？这里的楼下正好有一家日料店。”陈万万回答道。
散步？
张进把手里的手机拿的离自己的耳朵远了点，又贴近一些，确认自己没用听错——那就是陈万万在撒谎了。
陈万万上的圣蓝大学位于s市的南市区，离北市区有百八十里的路程，张进为陈万万安置的公寓也是在南市区的，为的就是陈万万可以方便平日去学校，这陈万万无缘无故怎么会散步散到北市区那边？这南辕北辙的事，一般人是干不出来的。
张进想都不想也知道陈万万一定是在撒谎了。
不过既然陈万万都这样说了，显然是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张进了。
否则她又怎么会说谎呢？
张进一下也乱了手脚，只是又问：“你见到她了？”
“她？你说的她是指谁？”陈万万的眼睛微微眯起，在雨中像一只落难的小狐狸。
“啊……“张进这才发现，自己是被陈万万给套话了，顿时哑口无言。
“你说的是杨可芸吧？”陈万万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知道了？”张进猛地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说出去的话好比是泼出去的水，这真是覆水难收啊，不过既然陈万万都能说出名字来，就已经是知道了，张进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嗯，你这么痴情，我稍微查了查就知道了啊，那女孩，果然是和我长得很像啊。”陈万万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波澜，全程都是很平静的在和张进说话，只是张进的心情现在就不像那么平静看，犹如坐过山车一般的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