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小张怔了下,半蹲,把一堆文件中规中矩的放在地上,起身。
“出去吧!”我向她摆摆手。
小张点头,退了出去。
“我昨天说想看下咱们苏氏近三年来的账务和签署的重要合同,但是底下的人说文件账务太多,一时整理不出来,只给了我近三个月的,
我心想,近三个月就三个月吧,为了能尽快熟悉苏氏,我昨晚便把近三个月的文件账务拿回家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受益颇深。”我揶揄,从火柴盒里弹出一根火柴,呲啦一声点燃,扔向脚下那堆文件上。
火柴遇纸,火苗倏地燃成了团。
“苏沫!”刚才跟我对峙的韩伟从座位上起身。
“韩总这是怎么了?连苏总也不称呼了?刚才不是还说,这是会议室要严肃吗?苏沫这个名,您私下叫叫就算了,在公司,咱们还是称公司职务比较合适。”我走回会议桌前,双手撑在会议桌上。
韩伟脸色窘迫,“苏总,您刚才烧的那些可是我们财务部的存档,您就这么烧了,回头如果税务局查起账来,我们拿什么给人家查?”
“这些事你们财务部的存档?呵呵,韩总您就拿这些糊弄税务局?”我嗤笑,“您这是想替咱们苏氏偷税漏税?还是想让苏氏触及法律红线?”
我说完,韩伟‘啪’的一声拍向桌面,愤然,“苏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怀疑我作假吗?”
韩伟叫嚣,苏哲撸袖子随着起身,“你跟谁一二三那?”
“我没跟你说!”韩伟看苏哲走进,冲口而出。
“没跟我说?于公,苏沫是总经理,我是副总经理,我得护着她,于私,她是我妹妹,我更得护着她,小子,说话的时候客气点,我穿着这身西服是苏氏副总,脱了这身西服可就成市井无赖了,你别跟我横,不是个!”苏哲走上前拍打韩伟的脸。
苏哲一米八几的个,平日还总跑健身房,身体素质不用考虑,至于韩伟,目测有个一米七五左右,比苏哲矮了半个头,而且因为每天坐办公室的员工,细皮能肉,根本不用实际比试,只扫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力量悬殊。
韩伟在苏哲的威胁下缓缓落座,嘴里嘟囔,“苏总初来乍到,看不懂我们财务部的财务可以请教我,可是再怎么您也不能冤枉我啊,我在苏氏工作五年有余,尽心尽力。”
韩伟抱怨,诛心,试图引起会议室其他高管的共鸣。
我跟苏哲,的确不能够让这些人信服,可没关系,日久天长,终有一天他们会心甘情愿叫我一声苏总。
见韩伟坐下,苏哲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
“苏总,咱们这是在开会,还是在打架斗殴,我们几个都是苏氏高管,哪里做的不对,两位苏总可以提出来,我们几个都会竭尽全力配合改,但如果因为我们做错什么,就得挨揍,那以后谁还敢在苏氏工作,我们这几个老骨头,怕是经不住苏总拳打脚踢。”
说话的人是苏氏元老,李民成,当年我爸还活着的时候, 我在家没少见过他,他那个时候隔三差五就往苏家跑,总会给我跟苏哲买一堆好吃、好玩的,那个时候我还甜腻腻的叫他李叔叔,把他当做好人。
狼子野心!
呵!
难怪我爸当年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们家苏太太要提防着他,估计是看在他为苏氏打拼江山劳苦功高的份上,不忍心辞退他。
我斜眼看着李民成,漾笑,“李叔叔。”
李民成没直视我,手里拿着一个咖色的保温杯,往杯里轻吹了一口气,呷了口茶,才缓缓应声,“苏总,你们兄妹俩还小,公司那些小辈咱就不提了,我们几个都是苏氏的老辈,一生心血都操劳在苏氏,如果苏氏破产或倒闭,你们兄妹俩无所谓,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扎的可是我们这些老辈的心。”
李民成句句紧逼,我挑唇,准备回怼,会议室外霍衍低沉的声音响起,“李老怎么就知道苏氏一定会破产、倒闭?莫非,是李老跟敌对公司里应外合?”
霍衍跨步进门,刚刚还吵杂声一片的会议室,瞬时鸦雀无声。
李民成看向霍衍,愣了下,很快回复自然,“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霍总,您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苏氏?”
“李老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现在的苏氏全权都是我们霍氏出资,除了公司名姓苏,从里到外哪一寸不是姓霍?我到自家公司,难道还错了?”霍衍走到我跟前,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我顺势坐下,霍衍冷眼扫过会议室的所有人,“刚才我在门外听了时间不算长,好像听到几位元老担心苏氏倒闭看了扎心,所以准备提前退休?”
霍衍话毕,没等那几位老狐狸开口,宽厚的手掌在我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沫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些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虽然你现在是苏氏的总经理,但私下里,你也应该唤他们一声叔叔、伯伯,
你是小辈,长辈们想提前退休,你应该答应,如果你是担心这几位叔叔、伯伯退休后职位空缺,没关系,我可以从霍氏给你派人来,
回头我就先让赵逸过来,先给你做几天秘书,替你好好调教下底下这些人。”
“好。”我笑着应声,顺着霍衍的话说:“刚才是我错了,各位叔叔、伯伯待会儿会议结束后就可以去人事部办理提前退休,如果没时间办理也没关系,我可以让人事部经理亲自登门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