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多娜满腹疑惑看着妈妈。

“还有什么想问妈妈的吗?”妈妈敲这桌面。

多娜这才想起还有五封信的问题。

第一封信多娜暂时想不出有什么问题;第二封信她不理解的内容爸爸解答得差不多;第三封信倒是有一个困扰多娜很久的问题,也是爸爸无能为力的问题。

“妈妈,女王在信里提到的‘垃圾女人’是指女王的母亲吗?如果是的话,那女王的母亲为什么会被说成是‘垃圾女人’?”问。

妈妈沉默片刻,说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她得讲点戈兰这个国家。

很久很久以前,戈兰民族和凯尔特民族为亚欧大陆两大游牧群体。

后来,戈兰在大洋洲找到栖息地,那里地域辽阔、依山傍海、资源丰富。逐渐,戈兰民族发展成戈兰王国。

戈兰人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而凯尔特民族却因不适应日新月异的时代走向没落,数以万计的凯尔特后裔四处流浪。

怕步凯尔特后路,戈兰的精神领袖以土地作为奖赏对外招募人才,当时恰逢一战爆发,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涌入戈兰,或为躲避战争;或为有个平静的生活环境;或为戈兰绝美的风光。

短短几年,戈兰王国迅速壮大。

戈兰最有势力地为海瑟家族,海瑟家族代表戈兰原住民群体,依次是苏氏家族和茱莉亚家族,这两个家族分别代表亚洲移民和欧洲移民群体,这三大家族凭一己之力操控戈兰的政治民生经济。

二十世纪中期,一名姓颂的华裔商人从美国的犹他洲来到戈兰,此人是犹他洲首富,因华人在美利坚合众国很难有一番作为,胸怀大志的他带着财富和族人来到戈兰。

短短十年,这名姓颂的商人凭才能和见识成为戈兰第四家族。

这名商人在犹他洲发家,为了让后代能铭记赋予家族财富的发源地,“犹他”取代了“颂”成为家族姓氏象征。

接下来的十年里,犹他家族又一举挤掉苏氏家族和茱莉亚家族,成为戈兰的第二大家族;又过去十年,犹他家族的势力和海瑟家族不相伯仲。

二零零二年,犹他家族第三代长子犹他颂轻结束了海瑟家族对“戈兰首相”一职长达二十年的垄断,成为戈兰首相。

二零一零年,年仅二十四岁的犹他颂香从其父亲手上接过首相一职。

戈兰号称民主国家,但真正掌握权势地是四大家族。

二零一二年的今天,戈兰民众心知肚明,犹他家族已经完全取代了海瑟家族,海瑟家族用尽全力勉强也只能拉住犹他家的衣袖;茱莉亚家族想追赶但也心有余力不足;而苏家,更是西山的日落,要不是苏家长女当上戈兰女王,苏家怕是连“戈兰四大家族”的名声都保不住。

妈妈终于把让多娜听着昏昏欲睡的戈兰格局介绍完了。

坦白说,多娜不是很懂,但她知道,妈妈口中的那些道理就像爸爸说的一样,每个地方都有为资源权势撕破脸的人。

接下来该轮到讲女王的母亲了吧?

还好,妈妈并没有把她的问题忘了。

“深雪的妈妈叫乔安娜,和妈妈一样是一个孤儿,但她没妈妈一样好运被王室相中,为什么会被称为‘垃圾女人’也许是因为她穿鼻钉;也许是她和男孩们总是对标垃圾话;也许她总是衣着清凉;又也许,她爬上那个叫苏文翰的床。”

“爬上苏文翰床的女人多的是,但敢于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在苏文翰婚礼前夕大大咧咧出现,说‘孩子眼睛像你鼻子像我’就只有她一个。”妈妈叹了声气。

每一个国家,不管饱受苦难或是和平富足,都有那么一些人不满现状,这些人是各政府部门眼中的“搅局者”;但和这些人理念相同的更愿意尊称他们为“斗士”。

乔安娜就是这样一名斗士,在福利院长大,身贴“不良少女”标签,穿鼻钉打群架,到超市偷窃勒索游客,出入感化院是家常便饭,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乔安娜完成初中学业。

高中时代,乔安娜对政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参加针对戈兰局势的辩论会,屡屡让对手哑口无言;组织民权运动,甚至于有一次混进新闻发布会,干起质问总理的事情。

就是这样一名贴着“不良少女”标签的女孩却成为戈兰高中生问答测试卷“未来最有希望成为戈兰总理”获票率最高的人。

乔安娜凭高中时代囤积下来的人气被戈兰名校录取,大学毕业后,乔安娜进入总理办公室,继而成为戈兰副总理苏文翰的得力助手。两年后,她的孩子成为苏文翰的第一个孩子。

她的孩子住进了苏家,苏文翰因此事辞去副总理一职,而乔安娜也被总理办公室扫地出门。

继“不良少女”“民权斗士”后乔安娜身上多了第三个标签“苏文翰的情妇”。苏家人管乔安娜叫“垃圾女人”上到苏文翰、下至苏家佣人。

到最后,我们都知道了。

乔安娜没能成为戈兰总理;但她的女儿却成为了戈兰的女王。

生完孩子,乔安娜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偶尔有人说过在某某夜店见过她买醉;偶尔,她不修边幅的样子出现在八卦杂志上,每年有那么一两次她会出现在苏家聚会上,再凭着她的孩子成为戈兰女王候选人之一,她在苏家有了固定住所。

关于乔安娜,一些人评价是“她的年少时代我不做评价,但她后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进入上流社会,她把人们对她的支持变成往上爬的筹码,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投机分子。”

另外一些人却说“乔安娜一生都在和命运抗争,但结果事与愿违。”

到底是一名投机分子,还是一个和命运抗争的斗士随着她长眠于挪威深海,无从而知。

“妈妈见过乔安娜几次,到现在我还无法了解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妈妈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我想深雪也是,到现在,深雪也不理解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但毋庸置疑,深雪爱她,尊敬她。”

“有人说,乔安娜就像挪威海,她的一生就是一部抒写自恋的狂想曲。”妈妈以这样的话总结女王的母亲,那被自己孩子爸爸称之为“垃圾女人”的人。

喝了酒,沉浸于往事的妈妈看起来有点脆弱,爸爸又总是不在家,多娜想,这个时候她需要暂时扮演爸爸的角色。

到妈妈跟前,展开双臂,踮起脚尖,轻轻环住妈妈的肩膀,说:“妈妈,我也爱你,就像女王爱她的妈妈一样。”

妈妈笑了,笑得像要到糖的孩子。

可是呢,嘴巴是笑着的,眼角却是一片湿润。

“妈妈,你怎么了?”手指轻触妈妈眼角,妈妈哭了。

妈妈问她:“多娜,妈妈说的你听懂、听明白没有?”

如果换成平常,她会说我脑子好使得很,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可这回儿妈妈这样,她没吹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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