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连看他都不乐意了,即使他把她挤进那个角落里,她还是不愿意抬起头,他只能看到她翘翘的鼻尖,鼻尖红红的。
红红的鼻尖下,是红红的嘴唇。
想也没想,侧身,吻住那红红的嘴唇,一直把她吻到踮起脚尖,最后投怀送抱,手轻触她鬓角头发。
“那个问题答案,深雪,我不想骗你。”这话就这样从犹他颂香的口中说出了。
这话让她主动献上唇。
两天后,临近黄昏,苏深雪和犹他颂香带着桑柔去见丹尼尔斯.桑。
落日光芒把刻在白色长椅上那行文字“有一位勇士长眠于此”镀上一层金边,风铃静止着。
三人站在白色长椅前,桑柔站在中间。
“我想和哥哥说会话,可以吗?”桑柔平静问到。
不约而同放轻脚步,苏深雪和犹他颂香来到山脚下站着,谁都没说话,两双眼睛静静注视着那抹被红霞染成暗红色的身影。
逐渐,红霞褪却,暮色以一种无可阻挡之姿吞噬山海大地树木公路桥梁,连同那把白色长椅,连同那站在白色长椅前的小小身影。
风吹过,风铃叮叮当当响起,站在白色长椅前的那名身影晃动了几下,栽倒在地上。
暮色降临,犹他颂香抱着陷入昏迷的桑柔一路飞奔。
桑柔被送进医院,整整一个星期,她只醒来两次。
期间,苏深雪去探望桑柔一次,那女孩身穿白色病服,了无生趣躺在那里。
医生告诉苏深雪,病人之陷入持续昏迷是因为精神问题,病人的精神世界在抗拒现实世界。
连唯一的哥哥也失去了,这世界不要也罢。
一度,苏深雪也曾经像桑柔一样。
苏深雪还从医生那里得知,首相先生虽没来探望病人,但首相先生亲自给院长打了电话,让院长照顾好病患,首相先生的助手也来过几次。
苏深雪想起那天犹他颂香抱着昏迷的桑柔下山的情景。
很小的一个人儿被身材高大的男子抱于怀里,暮色下的剪影,就宛如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犹他颂香亲手把桑柔放在车后座上,他的保镖在一边尴尬缩回手。
老师,一些不经意间做出的事才是最伤人的。
当时,她也伸手了想帮忙,但他看也没看她一眼,他的眼睛只看到那紧闭双眼的脸。
苏深雪在桑柔病房呆了约半个小时。
离开前,她附在桑柔耳畔说“你已经睡够了,快点回来吧,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我猜,你一定认为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关心你的人,睡多久甚至于永远一直沉睡都无所谓,但关心你的人一定会有的,只要你去争取,就会有越来越多关心你的人,眼下,就有一位,还是特别了不起的一位,他是谁,这需要你醒来,自己去找寻答案。”
周四,苏深雪接到桑柔醒来的电话。
周五,桑柔出院,回到之前的招待寓所,两名护工也住进了寓所里。
因昏迷,桑柔错过了册封日。
周一到来,桑柔穿着苏深雪给她定制的礼服来到何塞宫,接受册封。
象征戈兰最高荣誉的礼堂里。
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犹他颂香把一份盖有首相印章的密封文件交到桑柔手上。
文件放着丹尼尔斯.桑的生前档案,记录他为戈兰做出的贡献乃至他死亡的那一刻,连同属于他的那枚英雄勋章。
这份密封文件将以备忘录形式由桑柔亲手放进国会保险箱,五十年后,向戈兰民众公开。
丹尼尔斯.桑其人其事迹将被永久载入戈兰历史。
作为这个国家的女王,苏深雪给桑柔颁发了圣罗兰勋章。
每年,何塞宫都会颁发出三个圣罗兰勋章。
圣罗兰勋章代表着“你是这个国家特殊的人。”得者不分国籍,没有年龄性别限制,他\她可以是一名外国人;可以是一名普通岗位工作者;也可以是来自权贵之家。
得到圣罗兰勋章者,可以得到一套公寓的使用权,享有终生免费出入戈兰的博物馆图书馆主题公园等等等等公共设备,每逢节日,会收到来自于何塞宫的礼品包。
按照惯例,女王会在何塞宫和新晋的圣罗兰勋章者共进午餐。
首相和他的几名幕僚在女王邀请下,一起参加午餐。
午餐在小型宴客餐厅举行,二十人餐桌就只坐满了一半人。
四十分钟下来,其乐融融,政客们一旦把话题带到政场上,首相就会出言提醒“先生们,这是午餐时间,你们对面坐着女王。”
很不巧,首相先生也一不小心提到国会,在场除去桑柔,所有眼睛都盯着女王看,布餐的宫廷生也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女王没让他们失望,警告了首相一番顺带说了点他以前的糗事,首相先生以前的糗事怎么会少得了十二岁去脱衣舞俱乐部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瞧。
“这是为什么?”一位好奇问。
“因为周围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苏深雪如实相告。
餐桌唯一没笑地就是桑柔,她一直低着头吃午餐,她做到放杯子倒水、刀叉触碰碟子时没发出任何声响。
那女孩太安静了,安静得总是让人忘却她的存在。
用完午餐,大家似乎才想起和他们一起用餐地还有这么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刚刚得到女王颁发的圣罗兰勋章,也是这场午餐的主角。
犹他颂香是不是也和他的幕僚一样,忘却桑柔的存在,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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