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深不理他,眼睛只瞄了他一眼,视线就往下移,神情很难过,想说什么又有些忐忑的样子。后来干脆放弃,只顾低着头,呼吸一时有些重。
酒还没醒,眼前出现的夏时优,耳边听见的夏时优,都像做梦一样。
夏时优怕他感冒了,再次伸手把人拉起来,这会儿因为夏时优声音的出现,宋以深找到了些力气,进门后就乖乖靠着夏时优走到沙发前,然后很平静地躺了上去。
闭眼的时候还叫了声夏时优的名字,但很轻,转身去倒水的夏时优没有听见。
等不到回应的宋以深又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夏时优背影,好像闭眼就真成了梦似的。
端着一杯柠檬水回来的夏时优看到宋以深这幅样子,抿了抿唇,也没有说话,蹲下身跪在沙发前,倾身搂着宋以深后颈,把人抬起来喝水。
宋以深喝了几口就不喝了,躺回去依旧直直望着夏时优。
夏时优也不管,心里忽然乱得很,转身就去了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宋以深还在看着他。脸上没什么神情,眼睛比刚才进门时又红了一些,眼白里全是血丝,瞳孔却深邃,只倒映着夏时优的模样。
夏时优捧着热毛巾一把捂上宋以深脸,低喝:“睡觉!”
宋以深有些犹豫,但聚焦到夏时优凶巴巴的脸时,还是很温顺地闭上了眼。
夏时优拿毛巾细致地擦了擦宋以深轮廓分明的一张脸,衬衣领口有深色的酒渍,想了想就给人解了扣子,手术的刀疤蓦得清晰出现在眼前,夏时优愣愣望着,很久没有动作。
冒着热气的毛巾一会就凉了。
等夏时优察觉,凉透的毛巾已经贴在宋以深身上好一会了。
夏时优手忙脚乱,起身就要去换毛巾,身子却被人猛地一扯,下一秒,半个身子就摔在了宋以深身上。
夏时优吓得不轻,生怕压到宋以深伤口,一手赶忙撑起沙发背低头去看,等回过神来抬起头,一眼就望进了宋以深灼灼的目光里。
夏时优攥着冷掉的毛巾,另一只手扣着宋以深宽阔赤|裸的肩,慌乱的眼神渐渐平复,开口若无其事:“清醒了?不发疯了?那就回——”
眼镜被人摘了下来。
眼前一下失焦,宋以深背后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独这个人,清晰得让人心惊胆战。
宋以深注视了他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