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秋若有所思地道:“总觉得他们俩……好奇怪。”
“别理会,他们是世界上最奇特的冤家,好的时候他俩能共用一双筷子一只碗甚至一把牙刷,不好的时候慕春寅能把樊歆折磨得半死。”
何盛秋道:“这难道就是你们女生所谓的虐恋情深?”
虞锦瑟笑道:“你也知道这词啊,哈哈。不过他们不是爱情。慕春寅的爱情对象是所有全国女性,他一晚上睡一个女人,每张面孔必须保持新鲜不重复。而樊歆恰恰相反,她专情到见了黄河还不死心,非要一个猛子跳进去呛死的类型,比如,她爱温浅整整十年,当年为了温浅将s大闹得鸡飞狗跳,在s大也算是第一疯晕人物了!”
“十年!”何盛秋吃了一惊。
“可不是,她当年追求温浅的时候,比我追沐华年还疯狂。”提到沐华年这三个字,她怕何盛秋介意,声音低了低,见何盛秋没什么不快,仍是笑脸,便继续讲:“她疯狂到差点把命丢了,然后就失踪了四年,我们到处找不到她,都以为她死了。”
何盛秋道:“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樊樊说那四年她去了国外,具体的没讲,但多半过的不好,我见她身上有做手术的痕迹,她应该历经了*上的许多痛苦。”虞锦瑟叹了口气,“她失踪的那四年,温浅倒是没什么,照样过他天才艺术家的风光日子,演奏会一场接着一场,可慕春寅就性情大变了,一会花天酒地,一会患上抑郁症,胃病也是那时得的,眼下她回来了,他总算恢复了正常。”
何盛秋听得有点晕:“这三个人关系好乱,我一时没明白。”
“简单来说就是这样,樊歆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被慕家抱养,跟慕家的独子慕春寅一起长大,然后她在十六岁时爱上了温浅,从此走火入魔一发不可收拾,懂?”
“你的意思是,慕先生爱樊小姐,樊小姐爱温浅?”
“不,慕春寅对樊歆不是爱情。”虞锦瑟吃着面里的鸡蛋:“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好断定,总之他俩是一种游离于三种情感外的第四种感情。”
何盛秋奇道:“什么叫第四种感情?”
“人类的三种感情分别是亲情爱情友情。而他对樊歆,都不是。”
何盛秋笑了笑,忽地问:“那你对我,是什么?”
虞锦瑟没料到他冷不丁这么问,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道:“目前第三种居多,正向第二种靠拢。”
“任重道远啊。”何盛秋揉着太阳穴,佯装苦恼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虞锦瑟一笑,低头继续吃面。不经意间,一缕发丝垂到耳畔,落在面碗旁晃荡,何盛秋伸出手去,将那缕头发轻轻挂到她耳后,他温暖的指尖触到她的脸颊,她明显感觉脸热了热,说:“谢谢。”
何盛秋瞧着她,目光温柔而平和,“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谢谢你,今晚没有挣脱我的手。”
缓了缓,他弯起唇角,柔和的灯光映出他英俊的轮廓,他笑道:“你不知道,那一霎的我,有多欢喜。”
……
就在丽江几人享受夜宵的时刻,千里之外的g市,沐华年坐在办公室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里的视频,紧握鼠标的手显示出他此刻强行压抑的愤慨。
王秘书站在他身后,表情同样难看,摇头道:“想不到季弘谣和强盛的人……”他摇头,“真是够无耻的。”
端坐着的沐华年陡然站起身,“啪”一声响合上了电脑,薄唇紧抿,王秘书揣摩着他的脸色,“您打算怎么办?”
沐华年面容沉静,眼神却似含着冰,怒到极点,反而一个字都没说。
过了好久,沐华年缓了缓口气,表情柔和了些,转了个话题:“还是没有锦瑟的消息吗?”
王秘书颔首,“虞总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她的行踪。”
沐华年垂下眼帘,往靠椅上仰去,待王秘书走出办公室以后,他看向窗外的浓浓夜色,颓然道:“这女人,带着孩子去哪了……”
……
与此同时,g市郊区的一家酒吧内,角落里的季弘谣怒不可遏地道:“你疯了吗,九千万!我哪有那么多!”
她面前的光头男人灌着啤酒,肩膀上的纹身在灯光下狰狞,“少跟老子兜圈子,上次你偷鸿华的资料给强盛,强盛给了你七千万,再加上你这么多年的家当,老子不信你拿不出来!”
“那七千万我哪里到手了,沐华年早就做了手脚,我拿的资料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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