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思索片刻,“这大概跟几年前她受过的伤有关,那次子宫受了重创,所以……”她注意到沐华年的脸色一变,后头的话没再说,转了个话题:“总之这几天让她卧床静养,注意保暖,生冷之类的东西都别让她碰。”
……
医生走后,病房里只剩两人。床头的药瓶支架上大大小小挂了三瓶药,清澈的药水顺着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坠下,仿佛两年前的场景再一次重现。
沐华年坐在床畔,静静看着床上的人,过了一会,静默已久的他突然起身,替床上的人掖掖被角,又握住她没打针的那只手,似想将它捂暖。
雪白的墙上,咖啡色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沐华年的手渐渐上移,落在她的鬓旁,将她散乱的刘海细细理好。床上的人紧闭着眼,微皱起眉头,似乎身上的疼痛仍未消退。沐华年凝视片刻后,轻轻抚住了女子的脸庞。
良久,他缓缓俯下身,将脸贴到她的颊上,说:“对不起,叫你受苦了。”
……
虞锦瑟悠悠醒来之时,发现自己置身于雪白的病房,周身寂静无声,一个人都没有,空荡地让人害怕。
她倏然想起了两年前,她便是在这种环境下孤零零熬过一个半月,像被全世界遗弃,*上疼痛难忍,灵魂上更心灰意冷。
是往日重现了么?她苦笑,慢慢坐起身,打算这个吊瓶打完后就离开。谁知下一刻,门啪地被推开,沐华年手里拿着饭盒站在门外。
虞锦瑟看他进来,愣了好久,难以置信。
“醒了?”沐华年见她醒了,眸中有欣喜,“你怎么这么看我?”
虞锦瑟问:“你为什么在这?我以为,你应该在窗外躲着,或是等我睡着了再来。”
她话意里透着一股讥讽,沐华年静默片刻,眸中有复杂的神色涌起,“不会再那样了。”又打开热气腾腾的饭盒,说道:“吃点东西吧,你都饿了一天了。”
虞锦瑟扭过头,“不想吃,我要回片场,今天最后一天戏,早拍完早了事。”
沐华年道:“还去干吗,这几天好好休息,哪都不许去,我跟剧组说了,推迟五天再开工。”
“这怎么行!耽误五天就浪费五天的时间跟金钱啊。这样吧,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开工。”
然而一口饭塞进了她的嘴里,“你多说也无用,吃饭。”
……
夜里九点钟,躺不住的虞锦瑟在床上瞎折腾,“我肚子痛好了很多,可以回家了。”
将笔记本带到病房来上班的沐boss一口拒绝,“不行,医生说你得卧床休息几天。”
虞锦瑟晓得他的专横,当下只能换了句话,“我说沐华年,你还不回去啊,都这么晚了。”
沐华年头也不抬,“我今晚就在这。”
虞锦瑟呆了,“你在这干嘛?看守犯人哪!”见沐华年不答话,她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大声抗议,“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讨厌医院,讨厌白墙壁白窗帘白床单,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在这我睡不着,我要回我的小床,我要抱着我的趴趴熊,我要……”
她叽里呱啦一大串,许是她的孩子气让沐华年忍俊不禁,又许是忍受不了她的呱噪,他起身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沐华年回来,直接来到床边,掀开虞锦瑟的被子,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虞锦瑟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你干嘛?”
沐华年道:“你不是要回去吗?我问了,医生说你可以回家休息,但必须乖乖卧床静养。”
“太好了。”虞锦瑟欢呼,随即又挣扎道:“喂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去。”
“地上凉。想回家,就得听我的。”
……
到了虞锦瑟的公寓小区,停了车后,沐华年仍一路将虞锦瑟抱着走——虞锦瑟倒是想自己走来着,不住在沐华年身上扭来扭去,沐华年为了打消她这个念头,干脆把她的鞋扔进了垃圾桶,虞锦瑟肉痛地嚷道:“我的uu,限量款!”
沐华年头也不回,“回头赔你一百双。”
虞锦瑟气得吼道:“你懂个屁,那是去年生日婉婉送的!这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