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里,我小时候听过一些亲戚说起,大多都是找蛇头偷渡的。还有就是找这些帮会走私的,我小的时候,能弄来走私货的人,现在都是上亿的大老板。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我们这里,帮会是一种文化,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存在,却又都心照不宣。
我对袁圆的认识又新了一层,总觉得跟帮会扯上关系就变的神秘起来,同时的,距离我的生活,实在是太远了。
袁圆嘿嘿笑,“霸道总裁,当然有啊,你觉得陆boss怎么样?”
我脸一垮,扭头睡下,“不理你了!”
“好么,好么。”袁圆也跟着躺下来,“知道你最恨第三者,我不会去插足的啦,我暗恋行不行?”
暗恋当然是可以的。
而且陆暻?年那样的人,实在也是很值得暗恋的。
我已经一周没有见到陆暻年了,听袁圆说,他最近在忙私事,好几次缺席了海外部的工作汇报会议,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就算再怎么抗拒,可是医院预约的时间,还是会到。
我跟袁圆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医院说这个手术非常简单,根本不用病床推进推出那么严重,直接自己就能走进去走出来。
所以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一个又一个的人,年轻的、中年的,女人!
有的走进去的时候是哭着的,有的走出来的时候是哭着的。
我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得捏紧了袁圆的手,吓的不行。
袁圆也还不到哪里去,先开始她说:“这也太蔑视生命了,就这样跟罐头车间一样的一个一个来啊,怎么那么残忍。”
说完发现我抖起来,又说:“你别害怕,你看她们都什么事都没有,自己都能走出来。”
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每一个走出来的人都面如白纸,脚下虚浮,眼神是一种像僵尸一样的直。
这真的是没有事情吗?
“下一位,顾夏!”
我全身紧绷,站都站不起来。
袁圆实在是看不下去,“要不然咱们回去吧,咱们不做了还不行?”
她也是彻底被吓傻了,她这样的人,哪里见过这个。
我木然的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里面站着一个男医生两个护士,然后就是浓浓的血味。
很新鲜的血味。
噁心。
我捂住嘴巴就想吐,满脑袋都是刚才从这间手术室里走出去的人,觉得眼前有无数个小孩子的灵魂在飘。
连吓带难受,我吐了个彻底。
呕——
用凉水冲洗过嘴巴,我转头走回去。
男医生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完全没有感情的,非常冷冰的说:“躺上去,把腿打开!”
身边的护士更是放松,收拾着盘子中的工具,刀、剪刀,以及很多我不认识的刀。
在手术室的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我实在是不敢走过去,靠近那个手术台。
护士看我这样,还劝我,“你放心,我们这里很安全的。外面那些无痛人流才可怕,我们的医生都是很有经验的,会根据你子宫的情况刮,不比外面的那些杂牌子小医院,说是无痛人流,其实就是铁抓。”
“铁抓?”我咽了口唾沫。
“对啊。”拿护士伸出带着塑料手套的手,做成鹰爪状,“就像这样,小小的一个头探进去,然后‘唰’!”她的手一变,变成了梅超风似的白骨爪,“在子宫里变成这样,然后搅拌一下,就完事了。”
“搅拌?”我的嗓子已经彻底干了,一点水分都没了。
“废什么话!快点过来躺上去!后面还有好几个人排着号呢!”医生做了一天的手术,语气并不怎么好。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站在手术灯下,穿着一身医生袍的男人。
从前我最喜欢看江哲年穿医生袍的样子,可今天,我觉得这样的形象,简直就是地狱的使者,他将会把我打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