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叫我没给我爸买过啊,我每个月都送钱过来,难道还买不起几个橙子。
我妈特别献媚的跟顾佳芸说:“芸芸,你现在可是大人物了,就看看这病房里送来的这些花。啧啧,那些人都是想巴结你呢。”
“嗯。”顾佳芸被我一说,倒是不喂我爸吃了,不过切的动作没有停,一下下的把血橙切的稀烂。
往常呢,这种她们母女的聊天时间,都是没我跟我爸什么事情的。
今天也是如此。
坐到九点,医院开始查房,赶人了,我才出来。
顾佳芸跟着我一起出了病房,我跟她一路往外走,难免好奇问一句,“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陆驹他妈这些年没少让我帮陆驹去谈事,说是我年轻好办事,无非就是她年老色衰了,让我去出卖色相罢了。我卖了这么多年的皮肉,让他们母子高枕无忧,现在想一脚把我踢开,自己上位?没那么容易!”顾佳芸脸上已经找不到半点前段时间的疯狂,她看起来冷静极了,但是这种冷静到冷漠的态度,却让我觉得比她疯疯癫癫的时候,还要可怕。
我被她话里的意思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是说陆夫人这些年........”
一直在用儿媳妇的身体换利益?如果这是真的,那未免也太残忍了些,而顾佳芸,她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我不敢想。土扔史圾。
“哼!你以为呢,陆家的股份从来传男不传女,你以为她这些年能在am呼风唤雨,还能跟陆暻年叫板是因为她有股份?错!她除了几个老相好什么都没有!”
我脑子乱着,“可是她有儿子,有老公啊?”
陆驹的爸爸虽然死了,但是股份总会有吧,这股份该留给陆夫人吧?还有陆驹,他的股份,不是也就是陆夫人的,就陆驹那性子,不会跟他妈分的那么细的。
谁知我这么一说,顾佳芸讽刺的笑了,“老公?陆驹那死鬼爸跟陆驹一模一样的性子,有钱便宜外面的女人都不会给老婆,到死他的股份都写的清清白白的,绝不给陆严卓芸一分一毫!至于儿子,她的儿子是我的老公,这股份当然是我的,你不知道夫妻才是第一关系吗?她这个妈,还得排在我后面。”
天!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看着顾佳芸的样子为她担心,“你现在这样把陆夫人逼的一无所有,就不怕她反击报复吗?”
人总是有底线的,陆夫人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被顾佳芸反将了一军,想想都觉得她能气疯。女人发起疯来,不容小窥,看看现在的顾佳芸就明白了。
顾佳芸毫不在意,“就她?她的那几个老相好现在都是我的人,她拿什么来跟我斗!”
我的脑子彻底胡了。
走出医院门口,有辆商务车在等着,顾佳芸跟我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还有事。”
然后我就看她走向了商务车,车门拉开,顾佳芸几乎是被人拖进去的,我惊呼着往过跑。
跑到近处才从车窗看到车里刚才拖顾佳芸进去的人已经跟顾佳芸吻到一起了,那种很限制级的吻。我形容不出来,就是看了让人不舒服,有些犯恶心的吻。
而且搂着顾佳芸的男人岁数可不小了,少说也有五六十。
我就这样傻在原地,看着车子在我眼前驶离。
其实我能理解顾佳芸所作的一切,尤其是在听她说了陆夫人曾经还让她去干过那样的龌龊事情的时候。可是理解并不表示我能够接受,我在原地蹲下来,十分认真的想着,为了报复变心的丈夫,这样彻底连自己都毁掉的方式,到底是对是错。
终究,没人给我一个答案。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开门是一室的光亮,小狗儿撒着欢的跑过来往我腿上扑。
我记得我出差前是把它寄存在宠物店的,怎么这会它自己回来了?
低头抱起它,我好几天没见它,真是有些亲不够。
“回来了?”听到陆暻年的声音我才抬头。
他穿的很休闲,看起来像是在家里呆了很久的样子。
这还是我第一次回家来,家里有人,我有些恍神。
“你..........”
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陆暻年一脸的笑容,他看起来温和的一塌糊涂,问我说:“吃饭了没有?我买了你爱吃的酸菜鱼回来,一直等你,你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晚。”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已经晚上十点了。
说实话,早就饿过了。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我倒是真的有点饿,就木木的摇头。
他进了厨房端了酸菜鱼出来,已经盛在家里的大海碗里,还是热气腾腾的,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我站在门口不动。
他摆好了碗盘,这才走过来拉我,“怎么了?站在这里就能看饱?”
他是手碰我的一瞬间,我身体就往后退。
不是故意想要表示什么,是真的身体本身作出的反应,也有可能是我的潜意识。
他看着我,“嗯?”
我明白他语句中疑问的意思,但是我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
憋到最后也不过就是一句,“你不该来这里。”
你应该去陪你的妻子女儿或者别的什么人,甚至今天am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该去加班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到现在,对他的出现,真的是有些抗拒的。
是真的不想在跟他接触了。
“这是我家,不回家你要我去哪儿?”
家?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家呢,他的家应该在那座奢华的临海别墅里,应该在他妻子女儿所住的地方,唯独不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间只有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里。
我不肯上前。
也不接话。
他无奈的很,长腿往我这边一迈就把我抱起来,不是公主抱,是面对面的抱起来。
“小东西,怎么气性这么大?不是说给我一周时间吗?”
他还说!我气的想捶他。
他说一周后给我解释,现在竟然成了一周后我就该消气。
没这么欺负人的!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流,完全是气愤出来的。
把我放在餐桌旁,他拿纸巾给我擦眼泪,好声好气的劝:“好啦好啦,知道你委屈。先吃饭好不好?吃完了你问什么我说什么,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还是哭。
我能问他什么呢,问你为什么跟你老婆关系那么好?
问他,你老婆为什么你跟妈关系那么好?
这样的问题合理吗?人家夫妻关系好,天经地义的,人家婆婆跟儿媳妇好,那是人家家庭和睦有福气。
有什么好质疑的。
他被我哭的没办法,站起来夹了鱼块出来,细心的挑掉了鱼刺,然后拌了米饭来喂我。
“啊,张嘴,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我现在都成这样了,还在乎吃没吃饭?
撸撸头发,我尽力的止住哭泣,跟他说:“你看,现在我姐姐有钱了,我爸爸的医药费她能掏的起。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也到时候解除了?”
这一路来我其实都在想这个问题,顾佳芸不管用了什么龌龊手段,反正她现在是发了财。往后我爸的医药费也算是有着落,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委屈求全了。
说完我还是怕他会提之前的事情,“你当时救我爸爸花了多少钱,还有这些日子的医药费钱,你都算出来告诉我,我姐能付的起的。”
我这话说完,陆暻年原本的温和神情,那是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