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紧张的放开我。
“弄疼你了?”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激情后,像是历久弥新的红酒,醇厚的让人心醉。
我的双颊泛红,轻轻的摇头,然后说:“真对不起,都是我让你担心了。”
我能想象到他找不到我之后的焦急。
更能明白,那种惊惶失措的心。
心疼他,也正是因为这种懂得。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睛里的墨色再加深,他声音完全的低下去,沉沉的说:“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顾夏啊,你知道我哪天看到你倒在地上时的心情吗?真恨不得拿把枪把所有的人都突突了。”
我吻他的下巴。
他的痛苦太明显了,我几乎说不出安慰的话。
只能软软的窝在他怀里,抱着他,吻着他,用来平复他的心情。
看他安稳一点了,我才敢问,“夏天佑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说起这个,陆暻年微微坐直了身体,有些抱歉的跟我说:“那地方的袁家的地方,那些人也是袁家的人,如果直接让警方介入,对袁家来说是打击。我跟袁家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让他们自己内部处理,毕竟帮会有帮会的规矩。”
我点点头。
“你不会怪我吧?”他有些忐忑的问我。
我当然是摇头。
怎么会怪他呢,他能救我出那样的炼狱,我感激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怪他。外面的事情,我其实是知道的不多的,陆暻年怎么做,我当然就是支持他的。
而且,那天袁圆舍身跑来独闯狼穴,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份情不是。
保护袁家,其实也无可厚非。
要不是袁家人的帮忙,陆暻年没那么快找到我,要不是袁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陆暻年更加不可能带着人进来救我。
人总不能什么都想要。
我从来都是一个善于劝说自己的阿q。
“不过,袁爷跟我保证过,那些伤害你的人,绝对不会比进警察局舒服了。”
我想想,大概也能明白这背后的血腥。
自来私刑都是比公家的刑罚更加严厉的。
我靠在陆暻年的胸口上,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宁,只要是他给我的,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因为我坚信,他是为了我好的,不会伤害我的。
车子开口医院。
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一些状况。
司机有些为难的停下车转头过来说:“陆总,还是他。”
我靠在陆暻年胸口已经昏昏欲睡,这次的事情让我伤了元气,总是困倦,睡不醒似的,医生说这是好事情,睡眠好,其实对人来说也是一种休养。
其实背地里我也知道,是因为我伤的地方都是器官,疼起来要人命,为了让我好过些,给我输液的时候,总是要输些有止痛成份的药在里面的。
我迷迷糊糊的问:“谁呀?”
陆暻年脸色有些冷的说:“夏亦寒。”
我醒过一点神来。
事情来的太快太急,而且我的身体这样的,还真的没想起来夏亦寒,我抬抬头看外面,没看到什么,就说:“他估计也担心坏了。”
我没有忘记夏亦寒的那两个电话,要不是他给了我希望还有鼓励,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那么长的时间。
陆暻年却说:“要不是他,这次你怎么会受伤!”
他说的气愤的不得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迁怒,所以安慰他说:“他心里怕是更不好受。”
我因为夏天佑才有这样的祸事,陆暻年能想到这是因为夏亦寒的拖累,难道夏亦寒就想不到,凭着夏亦寒那样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怎么自责一场呢。
“你想见他?”陆暻年问我。
“见见吧,又何必刁难人呢。”
陆暻年虽然还是不高兴,但是终究还是放了夏亦寒来病房。
夏亦寒进门来,站在门口不过来。我看他的样子真的是迟疑,他居然连走到我身边的勇气都没有了。
夏亦寒这个人啊。
我在心里感叹,然后跟他说:“过来坐下吧,我没事了已经。”
陆暻年站在窗口,看到夏亦寒,他没有好脸色,见我身体都有些前倾了的招呼夏亦寒,冷哼道:“她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她的身体,不能那样太久。”
夏亦寒这才快步走到了我面前坐下。
他的样子实在太像是一个犯了错误来认错的小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软。
我问,他答。
“夏天佑让你开的新闻发布会,你开了吗?”
“嗯。”
“都说什么了?”
“把股份都给他,我不要。”
我叹气,这可真是实心眼,难道不知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下好,到底还是便宜了夏天佑。听到我的叹气声,夏亦寒补着说:“我带着警察赶到东港的时候,没有找到你。”
那时候我已经被陆暻年带着袁家人手下的人给救出来了,难怪夏亦寒会扑了个空。
他的表情太沮丧了,简直有些万念俱灰。
我看不下去的劝他,“你别这样,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这话说出来,陆暻年居然给我拆台,他说:“好?要不是我赶到的及时,你就要内脏破裂,出血而亡了。”
后面的四个字,陆暻年几乎是说的咬牙切?的。
夏亦寒呼的站起来,他的样子也像是同仇敌忾,“他动你了?”
我干笑,不敢说实情,又不敢说谎,我身边有个陆暻年,随时给我拆台,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在夏亦寒的逼视下,干干的说:“就是.......嗯.......踹了两脚。”
“顾夏!”陆暻年先吼起来,“我问你他怎么伤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当时陆暻年是问我了,可是我疼的厉害,他又是那样杀气腾腾的样子,我哪里敢说。
现在可好,不仅是陆暻年,连夏亦寒都杀气腾腾的看着我。
这可真是。
我知道这两个男人都在暴怒的边缘了,我最好还是保护自己。
然后我就突然捂住肚子,呻吟说:“好疼,我好疼。”
果然,下一刻他们就都慌了手脚。陆暻年迈步就将我抱在了怀里,“哪里疼!有没有事?!”
夏亦寒更实际,转身就出去叫医生。
医生说的话也就还是那么几句,没什么新意。
但是病房里的两个男人,那可真是,脸色都能直接当冰箱使了。
我无奈之极的说:“我才是受害者啊,你们跟我发什么脾气。”
这话才算是打中了他们的心事,这才松了口气过来照顾我。陆暻年给我打水切水果,夏亦寒看着我半天才说:“这次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我有时候其实挺烦他们这种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背的习惯的,夏天佑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可以拿常理来推算的。
谁能想到他能干出这种没心没肺的事情呢。
再者说了,刚才陆暻年打也打了,目测伤的绝对比我要重很多,我想着,往后夏天佑有陆暻年跟夏亦寒这样的敌人,怕是人生也不会好过,那么我又何必妄作那个非要弄死他的人呢。
我跟夏亦寒说:“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你就一定不能放弃夏氏的股份,要不然我这一场罪可不就白受了吗?”
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说不出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样大度的话。
虽然我并不赞同夏亦寒跟陆暻年一样直接去对夏天佑动手,但是总归我还是记仇的,让夏天佑什么都没有这件事,我还是很乐意促成的。
夏亦寒听到我的话之后愣住。
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其实他是一个很不愿意争抢的人,如果不是夏天佑步步紧逼,其实夏亦寒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股份,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什么都不要的跑出来自己创业。
我知道他与世无争,想要躲开一切纷扰的心。
但是我却更加知道,在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夏亦寒真的什么都不要,他也不可能真的抽身出来,往后夏天佑一旦获得了股份,同样不会放过夏亦寒的。
到时候夏亦寒没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呢。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夏亦寒是跟我很像的人,我们都喜欢逃避,都一根筋。这一点,陆暻年就跟夏亦寒有着巨大的区别,夏亦寒习惯了被动,不喜欢争抢,但是陆暻年却不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自己谋求到最大的利益。
陆暻年曾经说过,他牢牢的把控住手里的权利,不仅仅是为了钱,更多的是为了能让自己有实力去保护他想要拥有一切。
显然的,这句话对夏亦寒现在的情况很是受用。木岛亚巴。
我说:“你凭什么放弃股份,就因为夏天佑绑架了我?你就放弃了股份,那下一次他在对我怎么样,要你的命,你是不是也就给了!”
“夏亦寒,你要强大到能让他彻底的消失,这才是对我最好的。”
夏亦寒站在原地深思了一阵,然后说:“我会做到。”
他走了。
我陆暻年我是不是做错了,总归是有些挑拨人家关系的嫌疑,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不用我去挑拨。
只是这话,不该由我去说。
陆暻年说:“这本就是该他做的。”
我反问,“就向你对夏天佑动拳脚一个意思吗?”
他沉默,不理我。
我住院一段时间后,病房里来了意想不到的人,袁圆来了,她已经换下那一身连体裤装,又恢复到浪漫的法国女人样子。
进门看到我就哭说:“顾夏,我讨厌你,你居然早就跟陆暻年在一起了,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我到现在还都不知道呢!”
我看着她的哭脸,头疼!
这该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