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69章 后悔也晚了</h1>
“你怎么来了?”我问。
陆暻年到这个时候脸上倒是还云淡风轻的,他还反问我,“我难道不该来?”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我住院的这段时间。他是每天都来陪着我的,就算是最近忙,基本上也是会每天来看我一眼,但是今天的情况明显跟从前不同啊,楼下那么多的记者,他难道就不怕被拍到?
他抬手捏捏我的脸,“别皱眉头了,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这可真是的。怎么就不严重了呢,我急得说话都有些颠倒,“你别哄我了,贺莲城来过,说你现在的事情,很棘手的........还有......。”
我突然顿住,没说下去。
方笙怀孕的事情,我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不想要承认这件事情是真的。
陆暻年拉我过去抱在怀里,“想问什么?怎么又不说了?”
我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其实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他这么问我,明显就是一种试探。我低下头,两个手的手指搅在一处,轻声说着:“还有就是.......贺莲城说方笙怀孕了。孩子是你的。”
“哦。”他答应的淡淡的,“那么你觉得是这样吗?”
我当然是不想承认的,只是.......只是......我见过陆暻年疼痛发作的时候。而且他还要注射药物,如果方笙在他的药物里面动手脚,他根本就没有抵御的能力,事情中间可以发生变故的情况太多了,所以谁又能保证万无一失呢。
我想了想,最后只能坚定的说:“无论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不能改变别人,甚至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但是我可以改变自己。无论他经历了什么,现在、将来要面对什么,我都打定主意要跟他一起面对,我不会退缩。更不会离开他身边。
陆暻年并不高兴,抬手就对着我的屁股给了两下。
“犹豫这么久,看来还是不信我!”他说。
这可真是冤枉我,我举起手来,很真诚的说:“你别这么说,我不是不信你,我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可是我也总担心世上有无法预料的事情,如果是你身不由己呢,就算是你身不由己,我也不想离开你。”
不是我没有原则,而是对陆暻年的信任让我知道他不可能主动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他是被动的,是被人陷害的,那么我现在就把话说死了,是不是就又过于的苛求了呢。
我总想着能说话说的圆满一点,让他不会觉得有压力。不会误解我的意思。
可是结果显然并不令人满意。
我有些沮丧。
陆暻年这会儿表情倒是缓和了一些,他说:“方笙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定论,但是她怀孕与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跟她已经离婚了,没有关系了。”
我脑子转了转,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那么你跟她是不是就没有那什么?”
“什么?”他问我。
我说不出来,脸倒是红了。
陆暻年吻我的脸,“别乱想,方笙跟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心中惴惴。
他从来都是如此,说到方笙,他从来都是有所保留的,这种保留是言语上的,也是态度上的,我不能说这样的状况不好。如果他是那种在别人面前大似的说前任坏话的人,我恐怕就不会对他如此的执迷。
可总是还是会想要问一句,不是我想的那样,可到底是哪样呢?
压下心中的疑问,我嗯了声,然后有些闷闷的说:“那现在要怎么办呢?”
我的身份曝光了,外界对我跟陆暻年的关系多有猜测,说什么难听话的人都有,这样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呢。对外界解释?又那么解释的清,连我的亲妈都一口咬定我是陆暻年的情妇,更何况是别的人。现在的媒体,狗仔队,没事都能写出事情来,更何况是我跟陆暻年这样的关系,那就更是太值得大写特写的了。
对下一步要怎么做,我真的很迷茫。木贞岛亡。
陆暻年倒是很有主意,“我见过医生,他说你的伤主要还是要静养,其实没有必要在住院了,回家也是一样的。如果你身体哪里有什么不适,随时可以让医生到家里来。”
这就是让我出院的意思。
我抬起头来看他,现在医院外面的样子,哪里能出的去。
“而且,刚才已经有记者混成医务人员进来了,要不是这一层只有你一间病房,她不了解情况,说错了话,估计这会她就已经在你面前了。”
还有这种事情,我微微挺直了背。
想着如果突然有个人冲进来对我进行拍照或者问我一些什么希奇古怪的问题,我恐怕一时还没办法面对。尤其是,我不知道怎么公关的回答记者的问题,不知道那一句话该说,而哪一句话不该说。
陆暻年抚着我的脊椎骨,很温和的说:“别怕,人已经谴出去,不过,这医院显然是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我点点头。
这样说来,我是真的有些害怕的,这地方太不安全了。
陆暻年站起来说:“那就换衣服走吧。”
说的容易,怎么走啊。
走出病房我才发现,站成一派的黑衣保镖,每一个都是严阵以待的模样。我扭头看陆暻年,他的表情也完全的严肃下来,半点都没有了跟我在一起时的轻松自在。
这才是他平时的样子
严肃、喜怒不形于色,浑身上下都是那种上位者才有的霸道气息。
跟在他的身边,我莫名就有了很大的信心,相信他能够摆平一切,更相信他能够给我带来安宁。
我跟着他一路下楼,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我几乎是傻住的,不知所措的感觉太强烈,以至于我就像是傀儡一样的跟着他,几乎是亦步亦趋的。
走到大门前的时候,他将我拥在怀里问我:“怕不怕?”
我摇摇头,到了这种事情,我原先那些恐惧的,甚至不敢面对前路的细胞好像都消失了似的。明白即将要跟他在一起面对什么,我不仅没有任何的胆怯,反而生出一种特别的激动与兴奋。
那种我们即将一起面对所有的心绪占领了我,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他握紧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然后对着守在门边的保镖微微点头。两边保镖形成默契,同时拉开了门。
前面有保镖开路,后面有保镖护航。
我跟陆暻年在中间,但是就算是如此周密的安排,我们却还是被挤在中间,寸步难行。
如果要评选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那么此时此刻绝对能排进前三名,四面八方的相机对着我们闪烁,那种频繁的频率,几乎超越我从前的想象,完全不停歇的在我跟陆暻年身上闪动。
从前我不是没有面对过记者,但是这一次的阵仗绝对是最大的。
身边的记者都在嘶声力竭的喊话,问着不同的问题,声音太嘈杂,我几乎什么问题都听不见。甚至有些人根本连问问题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不断的在喊,“看这里,看这里!”
我几乎被这样刚强度的闪光弄的睁不开眼睛,虽然身边的保镖已经尽力在维护秩序了,但是看到我跟陆暻年一同出现同框的激动感早已经冲破了一切,有人不停的在往我们身边挤着。
保镖就是再怎么身强力壮,也抵挡不住这样强力的众人力量。
我脸旁边就对着长焦的镜头,那种几乎是零的距离感,让我觉得窒息。
陆暻年牵着我的手却异常的紧,甚至将我半抱在怀里,拖着我往前走。
我看着他已经冷然的表情,在万丈的光芒之下,陆暻年几乎像是一尊佛像,他就那么用一种最无声的方式,诉说着他的坚定。
就在瞬间,我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似的,那些长枪短炮,那些怀揣着恶意的问题,甚至那些人投射过来的,或审视、或看好戏、或带着鄙视的眼神,都不见了。
耳边只有他的心跳声,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甚至在这样的时候,我的眼里就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