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有些不懂林枷这种人的个性。
像我。最是胆小识时务的,什么对自己有危害,的第一时间就会避开,哪里会想林枷这样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明明看着是个在好不过的女孩子,怎么就跟彭震这么杠上了呢。
我难免絮絮叨叨的说:“你顺着他一点能怎么了?说不定他就是被你这样的拗脾气给惹着了,你要是顺着他些,说不定他还就不招惹你了呢。”
彭震这样的脾气,我还真是敢说了解一点的,无非就是天之骄子,横行霸道惯了的。
这一点跟陆暻齐年非常的不一样,陆暻年在被认回陆家之前,那时真真正正的贫民子弟,是要靠着自己才能过上好日子的。而彭震跟邱逸远不同,他们都是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
那种骨子里带着的自以为是,傲娇霸道,真的很容易令人反感。
我劝着林枷,自己心里也在想,真的遇上这样的男人。到底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像佟伊檬那样什么都不说,默默承受,后果显然是不好的,最后男人只会觉得她乖,进一步的忽略她,别看现在邱逸远守着佟伊檬爱的跟什么似的,我敢打保票,曾经的很多年头里,邱逸远就是笃定佟伊檬爱他。不会离开他,所以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到了林枷这里就成了另外的一幅样子。
林枷跟彭震起冲突我不是第一次见了,每一次都心惊肉跳的,彭震那人脾气实在不好,对待女人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林枷何苦非要招惹他呢。
林枷眼睛还是愣愣的,表情是一种超脱凡事的冷然,她幽幽的说:“地狱这么可怕,我总要拉一个人来陪我。”
这话........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才憋出一句,“生活不是写小说,你这样只会吃更多的亏!”
林枷跟没听见似的。
我咽了口口水,被林枷这样的人一对比,我倒是显得真的十分的包子,随波逐流的厉害。我承认我是有些懦弱可欺,但是这也是我的人生哲学不是吗?
我从小生活在顾佳芸的阴影下,要不是内心有一个小小的空间,让自己变的不那么尖锐,都跟林枷似的。一言不和就能斗起来,那我恐怕是没办法好好活到今天的。
哎,说到底还是性格不一样。
我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我去给你找点化淤的药膏来。”
在外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准备,实在没办法了,就煮了两个鸡蛋。那鸡蛋推推也是很有效果的。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林枷已经睡着了,真不知道该说这女孩子心大还是没心没肺。
刚才还闹的那样的厉害,现在竟然就睡着了。
我拿着鸡蛋给她滚脖子,才一会会的时间,林枷的脖子就已经青了,清晰的大手印。
揉开来,林枷疼的直抽气,也是睡不着了。
我说:“你别动,忍着点,要不然你顶着这么个大手印出去,别人不定怎么看你呢。”
林枷这才没说话,看着我给她揉脖子。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
我看着她,心里直叹气,总归是女人,谁不想要被宠爱被娇惯着呢,被看林枷对着彭震的时候又冷又硬,背过彭震去,哭的时候也不少。
哭了好久,这才又睡过去。
彭震去而复返的时候,林枷已经睡熟了,进来看到我手里握着的鸡蛋,彭震没出声。
我拉着彭震跟我一起出去,别扰了林枷睡觉,好容易消停会儿。
彭震跟陆暻年身高差不多,但是身体要比陆暻年健壮,我拉着他出来。他微低着头,看着跟温顺的大狗似的,怎么都看不出他会是那样的凶残。
他手里拿着药膏,看来是刚才出去买的。
这两个人,还真真儿是愁死人。
我跟彭震说:“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你不知道吗?”
彭震不说话。
简直,算我没说。
这两个人,我也是真的够了。
实在没办法就说:“在我这里,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孩子还小呢,让他们看到了可怎么好?”
这次彭震倒是点点头。
算是答应了。
之后的几天彭震跟林枷都是错开来的,没有碰面的机会,也就在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我的心思也就从他们身上转移开去,满心都是陆暻年了。
这里的新闻根本不会报道南边的事情,毕竟是国家的政治中心,每天大政方针都播放不完了,怎么可能播放南边商人的事情。
我找不到关于陆暻年的任何消息,只能打电话问。
陆暻年不肯说,我就打电话给纪清,打电话给夏亦寒。
夏亦寒对我的离开倒是比对陆暻年的事情更感兴趣些,问了好几次我为什么离开,又什么事情回去,而且不止一次的说,他要来陪我之类的话。
我没有答应。
留夏亦寒在本市,总归在关键的时候还能帮帮陆暻年不是。再者说,夏亦寒以为我是因为夏天佑的事情背夏夫人逼的只能带着孩子离开,为了这个已经在家里跟夏夫人翻了脸,这时候我让夏亦寒来,岂不是要招惹来那么一帮子人,我还不想面对他们。
谁都不想。
夏亦寒对陆暻年的事情不清楚,纪清倒是跟我说的详细,无非就是陆暻年最近开始拦阻所有跟颂先生公司有合作的案子。颂先生的公司虽然资金雄厚,百年声势很庞大,但是那都是在国外,初初进到国内,对国内的政治、市场都很不是很了解。跟适应。
大陆可不是一个自由营商的地方。
跟官员的关系尤为重要。
这些都成了颂先生公司的漏洞,所以陆暻年在各个击破,让颂先生没有单子可以接。
我觉得这个办法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就算是让颂先生没有单子可以接又能怎样,他有国外的订单,钱一点都不会少赚,陆暻年这样,多少有些吃力不讨好。
纪清说:“据我观察,这些单子抢过来还是小事情,陆总好像在等一个大事情。”
大事情?
我满心的疑惑。
这种未知是最折磨人的,我不知道陆暻年心里的想法。只能猜,可是猜,又是如此的艰难。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在视频上问过一句,陆暻年只说:“我想你们了,要早点解决这些事情。”
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我耐心耗尽打算强硬的要回去的时候,纪清说颂先生那边的人找上门来,要约陆暻年谈判。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陆暻年说的早点解决。
可是如果谈判能解决,那早都可以谈了,何必等到现在。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