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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方岱沅低下身子，伸出手去就要探一探他的体温。
“没事了。”庄酬秦微微侧过头，避开了他的手，眼神落在窗台上，外面的风看起来很舒服，有些绿叶在摇动，阳光照在叶片上还会产生散光，像是有水珠一般闪烁。
方岱沅伸出的手顿在空气中，但他没有僵持太久，手合成拳，收了回去。
“身体没事就好。”方岱沅声音很轻，也很温柔，是他一贯的语气。
庄酬秦偏过头去看他，察觉到他的头发似乎长了些，有些遮挡了方岱沅的眼睛，让人分不清楚他的眼神。隐约间竟然有些晦涩深沉，庄酬秦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
“……你是不是该去剪头发了？”庄酬秦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这样很像杀马特。”
方岱沅立刻伸手，将额前的发捋到脑后，也没有固定多久，又很柔顺地滑了些下来，好歹是没再把眼睛遮住。在听到庄酬秦这么说后，他下意识地微笑，眼睛也眯出一个笑眼：“有那么像吗？那确实是该剪了吧，等下去弄。”
庄酬秦说：“嗯。那我还要继续住院啊？”
方岱沅问道：“那你想去哪里？你昨天可是发烧了，今天烧刚退，你还是需要休养一天的。”
庄酬秦不满地哼声：“没劲，那你把手机给我。”
“不行。”方岱沅摇头，“玩手机对你的身体恢复没有好处。”
“……”庄酬秦恼火地一砸床板，发出一声嘭，“你管我这么多？你是我爸妈啊？”
方岱沅听到了声响，却没有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无条件地包容。他长得高，站在床边就足以形成一道阴影。方岱沅的眼睛半闭，像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庄酬秦：“当然做不了你爸妈。”
庄酬秦瞪大眼睛看他。
“但是你已经被退学了。你爸妈也不管你了。庄酬秦，你以后怎么办？”方岱沅语气很平静，语调似乎也没有起伏顿挫，但偏偏就是这种陈述句，却让人心下一颤。
“什么，什么怎么办。”庄酬秦眨了几下眼睛，显得有些慌乱无措，但他强自镇定下来，仰着头看他，“方岱沅！”
“嗯？”方岱沅现在的脸上其实还挂着笑意，头偏了一下，像是在等他的下一句。
“都是因为你的馊主意！如果不是听了你的话，我会去跟那个恶心的莫忞搞吗？啊？”庄酬秦越讲越理直气壮，说到最后，他更是显得中气十足。
这话让方岱沅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嘴角的微笑也扯不出来了。
“你在怪我？”方岱沅的语气轻飘飘的，“是啊，都是因为我。”
“你说得对。我的小秦怎么会有错？”方岱沅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庄酬秦的脸，又一次被他给躲开了。
方岱沅这次却没有再忍让，他一把扣住了庄酬秦的手，压在了枕头上。因为力气用得没有轻重，庄酬秦恍惚以为手要被他拧断了。
“这事情，错不在你。”方岱沅神色恹恹，头发这次没有遮挡他的眉宇间的阴郁，突然的靠近也让庄酬秦一下摒住了呼吸。
“我去帮你好好地教训教训，莫忞。好不好？”方岱沅的眼睛明明满满的全都是自己的倒映，但是庄酬秦却一点都不敢像之前那样对他大呼小叫了。
庄酬秦张嘴，憋出一句话：“你能，离我远点吗？”
方岱沅闻言，突然笑了起来，他没有退，反而凑得更近，在庄酬秦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下就咬住了他的唇，眼尾的上挑，显得格外邪气：“我不会再允许他霸占我的东西。”
“唔。”庄酬秦愣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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