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时便听见女子说着些什么,荣枳齐的脸上,则维持着一抹僵硬而又不能失得体的笑容。
“荣公子不知道什么是碱?”
“在塞北,百姓们会将从盐渍土中提取的东西称之为碱,盐渍土是指一种多盐化和碱化的土壤,这种土壤多半不能耕种作物,通常分布在塞北豫州等地。”
“当然,碱在京城平江府等地则是被称为白面,一般是用草木灰泡水,放在锅里熬制而成,而如多湖之地的江州徐州等,则通常是从湖里捞取。”
“得到新奇东西的过程是很奇妙的,因地制宜,又能得出同一种东西来,其中规律更是妙不可言。”
“荣公子可知晓土壤的碱化是怎样发生的吗?”
荣枳齐:“我…………褚姑娘、县主但说无妨……”
“是因为盐。”
“土壤的碱化往往与脱盐分不开关系,两者相伴发生,当土壤中脱盐的过程频繁发生时,会促进钠离子进入土壤中取代钙和镁……”
盖是什么?美……又是什么?
荣枳齐脸上的笑容开始失去得体,只留僵硬……
这对话是如何发生的?
他本意不是过来听褚寻真讲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谁想知道什么碱什么盐的,他想的是如何将褚寻真钓上勾来,对他钦慕,对他迷恋……
而不是站在这里,一脸僵硬短智的接不上话语。
“说到底,塞北为什么不能广泛种植作物,就是因为所含的盐渍土太多,加之气候干旱,影响作物的生长,但有些植物却会在塞北等地顽强地存活着。”
“例如白杨,例如像白杨在塞北驻守的将士们……”
褚寻真看了眼荣枳齐,道:“荣公子问我最为欣赏的是哪种人,便是这样的。”
她先前算是听明白荣枳齐拐弯抹角想要说出口的话。
话,她先说了,希望面前的这位荣公子能够听明白,了解她的意思……最好下次别再来。
荣枳齐扯起嘴角,刚待开口回答,便听身后传来道轻笑声。
“你莫不是以为她会欣赏你这种用不堪入目的手段来蒙骗他人,道貌岸然的真小人?”
“王爷,荣枳齐好歹也是荣侯府的公子,不用骗,自然会有不少女子主动上钩。”
白桓初在戚司安的身后小声道:“不过如今他要将这种手段用在栖宁县主的身上,却完全是打错主意。”
岂止是打错主意。
方才一番话听得他都愣神,还以为褚先生是在为荣枳齐讲解着什么,陡然峰回路转,竟然是在借机拒绝……
这种方式,他还是头一回瞧见,新奇。
两人毫不留情的话说的荣枳齐神色微变,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沉下脸道:“王爷就算再不喜荣家的人,也不必这般的侮辱于我。”
“你还不配叫本王侮辱。”戚司安看他一眼。
第50章
有瑞亲王和殿阁大学士嫡次子在,荣枳齐是待不下去了,最后不忘挽留一点颜面,和褚寻真告辞后,才铁青着脸离开。
白桓初对他嗤之以鼻,又生怕褚寻真误会他们是因为不喜荣侯府人才诬蔑荣枳齐,道:“褚先生,你要相信我们所说话,荣枳齐真不是什么好人,他……”
“我信。”褚寻真道,“不管他是小人还是坏人,今日拒绝后,我都打算离远些走。”
“有些人就算是你想离远着,他还是会纠缠上来。”戚司安道。
褚寻真蓦然笑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嗯……像王爷一样,气死他?”
方才接连几句毒舌话语砸在荣枳齐身上,句句刺耳又反驳不得,若是一般人,恐怕荣侯府公子早就翻脸了。
偏偏说话是瑞亲王,才更叫人气憋屈又肝疼。
“噗。”白桓初捂住嘴背过身去。
不行,不可以笑出来,太大不敬了,陛下可也是司字辈儿。
戚司安笑道:“可以,但没必要,气死他还得浪费过多口舌,不如找些别方法。”
说罢略过此事不谈,开始转移别话题。
“褚先生前些日子伤风生病,在家歇养几天,如今好些了吗?”
褚寻真道已经痊愈,又与戚司安闲聊几句,陆绘思便寻她来了。
白桓初看了眼脚下小桥和流水,道:“这里也不是说话地方,站在这儿还挡着别人经过,我们不如去亭子里。”
早该去亭子里了。
褚寻真先前目便是想坐在亭子里喘口气赏赏景,无奈刚踏上小桥,便接二连三被人叫住。
陆绘思今晚在寿宴上吃得好,现在亦略有回味:“席上菜式皆不错,尤其是那道红烧肉,色香味俱全,软糯可口。”
白桓初连连点头:“是极是极,多亏有褚先生写出那篇《论糖》,才有今晚白糖入味,桌上几道菜都非常不错,口味俱佳。”
“就说那炸鱼,焦脆焦香,色泽金黄,酱汁浓稠,吃起来酸甜可口,滋味儿也是绝了。”
戚司安道:“你不去说书也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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