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佑帝点头:“如此,便择个日子,朕来评判,瞧瞧到底是神化还是化学。”
宫宴开时热闹,散的时候更加热闹,几乎人人都在猜测讨论,到底是谁将谁的本事偷学了去。
傅倖五年前在周昭国确实还无名无姓,之后才凭借着一手神化之术讨得周昭国太后的欢心,位极人臣,就连荣宥公主都做了他的徒弟。
可|荣宥公主说的也没有错,当年栖宁县主才多大年岁,也能够写出令傅倖都入眼的书籍?
两方各有道理各说得通,他们也实在是看不懂弄不明白了。
临出宫门前,冯和走在一侧道:“老褚啊,周昭国来者不善,可叫栖宁县主小心着些。”
两人不对付是不对付,关键时刻,还是要一致对外的。
冯和说完走了,徐老又过来勉慰几句,再之后殿阁大学士白浍白老也过来道:“陛下的意思很明显,是站在栖宁县主这边的,叫县主放宽心,好好准备。”
褚藩良道:“多谢白老提醒。”
蒋胜雪在褚寻真身边笑道:“珍珠儿的人缘不错,皆是为你担忧之人。”
他过来,也是为叮嘱几句。
“舅舅放心,我能应对。”褚寻真道。
临走时,她转头瞧向宫门边,玄色的身影似乎要与宫门墙角处的黑暗融为一体,也不知晓站了多久,她笑了笑,登上马车离开。
回府后,两个粉团子冲过来,一左一右的抱着她的腿,抬起头奶呼呼的喊阿姐。
蒋红蓉道:“怎地这么晚还没有睡?雪鸽雪晴,将两位小少爷领走。”
然而褚兆年褚瑞年不乐意撒手,白天睡多了,晚上正是精神的时候,只想找人玩闹。
褚寻真道:“娘,我陪他们玩会儿,不碍事的。”
蒋红蓉蹙眉:“你今晚在殿上受了委屈,合该好好歇着,不用管这两个皮猴。”
“不算受委屈。”褚寻真笑道:“他们倒是误打误撞的送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光明正大的将化学展示出来的机会。
虽然一切听从盛佑帝的安排,但傅倖也提出了要求,只给一天的时间准备,他们有备而来,褚寻真却说不定猝不及防。
“一天时间,我看她能准备出来什么东西。”周莯依狠狠皱眉,道:“师父,这个栖宁县主倒是有几分手段,想反过头将污水再泼回来……”
傅巍这人是真的,也是傅倖的徒弟,但背叛偷书一事是假,因为根本不存在什么神化之书,傅倖也从未写过。
但傅巍确实背叛了他,逃往红叶亭遇到褚寻真,被赠药偶然救下,查到这些消息后,傅倖不得不感叹一句,实在是巧。
周莯依道:“祖母失去四哥后,恨不得剐下她的肉慰藉四哥的在天之灵,但没有想到,褚寻真竟然是这么难啃的一块儿骨头。”
“师父,她会的那些小把戏真与神化之术有关?”
褚寻真是雁溪先生的消息传到周昭国后,太后震怒,想起她惨死在战场上的孙儿,夜夜不能寐,恨不得生饮其血,千刀万剐才足以平复心头怨气。
褚家一门都是仇人,尤其是褚寻真。
傅倖不置可否。
消息传来后,他便开始着手研究褚寻真在太学里的一些实验,越是往下研究,则越是发现,她口中的化学确实与神化之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周莯依也习惯了傅倖的默不作声,接着往下道:“温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自己双眼尽瞎,一干人等也全部折损进去,若不是留着他还有些用处,我早晚要将他处置了。”
说到此处,周莯依眉间的狠厉叫人心惊,蛇蝎美人不过如此。
“温易是如何伤成那个样子的?”傅倖开口道。
周莯依:“他说褚寻真制出了一种很可怕的毒,但其中一物似乎与火|药有关联……”
傅倖略微点头:“她有几分聪明,但可惜是蔚朝的人,若不然……”
他摇摇头,脸上有几分惜才之情。
周莯依眼眸暗了暗,道:“师父,我们本想让褚寻真百口莫辩,好行事接下来的计划,可她倒是会巧言善辩,钻空子为自己开脱,不过,空子却是钻错了,她那点微末伎俩怎么可能与师父相提并论。”
“万事不能小看。”傅倖蹙眉,总觉得今晚褚寻真不像是想办法脱困,倒像是顺势而为。
但顺他们的势而为什么?
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既然由盛佑帝评判,比试地点自然在宫内。
周昭国使臣在右侧,左侧是大蔚朝众臣,大殿中间设有两处相对的桌案,褚寻真与傅倖坐在桌案后。
盛佑帝道:“既是比试,便定个规则章程等,来者是客,傅术师想怎么比?”
傅倖道:“一人展示一术,令对方破解。”
“如何破解?”
褚寻真道:“若傅术师真的觉得我偷学你们周昭国的神化之术,你的能力必然在我之上,那么我所展示的实验,傅术师看完后肯定能够再演示出来。”
“单演示出来也不够,也得述明白其中原理,这才叫破解,依您看呢?”
周莯依哼笑一声:“就怕栖宁县主破解不了,也说不明白。”
褚寻真笑道:“荣宥公主倒是很为我担心的模样,为了安一安公主的心,不如我先说一说掌中着火而不伤手的原理?”
“如此甚好,荣宥公主在殿上曾说这是傅术师于五年间研究出来的,想必也不是那什么书上的,当然,到底有没有书还未可知呢,空口白话谁不会说。”白桓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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