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真要搞什么手段,我可比你知道的多。”
庄霁楠清了清喉咙,尽管努力维持镇定,却还是语气泄露出一点颤抖:“lisa,那不打扰你们,我也要去工作了。”
隋鸢待她离开,才抱臂摇了摇头,随后,伸手勾一勾这男人的手心。
简默云将她的手捧住。
“一点挑战也没有,我还可以她脸皮多厚呢,不过……爱慕简医生的主要迷妹们都集中在医院,等回去之后,看来我还得亲自上门巡视一下。”
简默云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幽暗,先发出发出一个低沉的单音节,“嗯……宣誓主权没问题,当然,你也可以等没人的时候过来。”
他意有所指,隋鸢还有些转不过弯来,等想通之后,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晕,她双手抱住他的腰,微微仰头,“哦?真没想到简医生也不正经,你是想玩医生和护士的游戏呢,还是医生和病人……”
简默云看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狡黠地转悠,似含着白日得到水光,他轻扬了尾音:“我前几天刚学了一句话,好像可以在这里用。”
“什么?”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部都要。”
说着,低头用自己的唇按了按她的,两人的唇轻覆在一起,还没几秒钟的时间,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道惊呼。
简洛云和庞初初,带着一群公司的吃瓜群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见两人光天化日秀恩爱,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茫然无措……
初仔:“我滴乖乖,什么时候的事?!鸢儿你竟然敢不告诉我!!”
她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想象着鸢儿和简医生恋爱之后,作为姐妹会知道多少两人的小秘密,激动到快要土拨鼠尖叫!
毕竟两个人这么天造地设,今后要一定会恩恩爱爱,各种jq,想想都刺激!
简洛云倒是没多大意外,毕竟他请他们来这边开会,或多或少就是为了撮合这对小情侣。
“庞小姐,我记得这边有习俗说,媒人可以收十八个蹄膀?”
他说着,转而走到隋鸢的身边,小声又妥帖地提起:“lisa你是不知道,我们乔斯达的公司也有他的一份,之前我拿你们公司的一份融资案计划出来给他看,他说‘这种几千万的小投资,还需要考虑吗’?要知道以前连几百万的他都得亲自过目,对比筛选,估算前景……现在好了,以后给你们批钱的时候,肯定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简洛河的言语亲热又真诚,叫人无法招架。
隋鸢轻叹一声:“他到底还在我背后做了多少事啊。”
小姑娘偏过头,只看见简默云被庞初初缠着说话,目光柔和,泛着清浅的光泽。
这模样和昨晚吻她的时候,还是有些出入的。
突然很想看看,这个男人失控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
隋鸢和简默云同住的那栋小别墅,附带一个雅致的小院子,占地面积不大,但有一个椭圆形的水池,算是私人汤池,虽说没有露天公共的种类多、地方大,胜在私/密性高。
小院子的风水也是请设计师精心安排的,绿油油的几颗竹子与流动的水总是能在建筑方面达成天人合一,让人心情放松。
她换了豆沙色绑带的泳衣,泡在池子里,玩着手机,不多时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简默云手里捧了一杯热茶,又伸手将另一杯搁在她手边的小桌上,看向她的时候,静静地、缓缓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杯壁,就这么看着她,守着她。
那淡薄的唇沾了水色,唇瓣上的柔意将清冷的白雾化去。
隋鸢赶紧垂眼,假装低头看手机。
她隔一段时间就会清理通讯录,把无关紧要的东西删除。
翻阅微信的时候,隋鸢视线落下,看到简医生那个微信工作号的头像。
发现了似曾相识的东西,她举过去给他看,“……这个海盗船,是不是有什么含义?”
简默云沉吟,开口时嗓音带着轻微的沙哑:“这个乐高模型,和几千块的拼图一样,都是当初我们一起做的。”
隋鸢的眉头紧紧搭在一起,仿佛当头一棒,“我真是恨我自己啊!!……小时候的记忆怎么这么差……”
简默云噗嗤笑起来,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你那时候才几岁,其实记不得也正常,是我对你要求太高了。”
“我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隋鸢两手交叠,搁在水池的边缘,倾身向前靠着,前凸后翘的曲线藏在热水的雾气中,夜色拢在她身上,如同一颗温润又耀眼的玛瑙。
“不过,我也有一点点想起来了,真的,这些日子……我看了旧照片,还有一些视频,虽然没有看见你,但好像有一些碎片化的记忆,应该是和你有关的。”
简默云在她面前弯下腰,眉宇都浸润着光华灼灼:“没关系的,隋鸢。反正以后的日子都会和我有关。”
忽然就希望世界上能有时光机,让她回到过去,不为改变未来,只为了看一眼当初的翩翩少年。
四季不停变化,从春到夏,从秋入冬,隋鸢七岁的时候,家中的阁楼是她一个人的小天地,隋机长宠女成狂,将整个区域打造成梦幻的“公主城堡”,有捕梦网、白窗纱、洋娃娃和数不清的粉色抱枕。
当阳光透过圆形的窗纱落在木质地板上,摇晃的光点来来去去,海洋馆里遨游的鱼群,格外梦幻。
隋家的前院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梧桐树,还有儿童滑梯和秋千,植被茂盛,花草香郁,简默云清楚地记得,他是在一个夏天,一场滂沱的大雨后,来到隋家。
车子就停在门前,管家将一大一小两位少爷请下来。
简洛河年纪不大,却衣衫笔挺,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身后的弟弟,语重心长,一口标准的英伦腔:“艾尔,待会儿你要尽量忍耐,知道吗?”
简默云不理睬兄长的话,只是兀自说:“我几时能回家?”
并非他对隋家有什么不满,只不过……他们兄弟失去母亲不久,大哥也离开了,一时之间没了热热闹闹的团圆之意,自己性子从小内向,一时受不了重创,感情上难免挣扎痛苦,却如何都不肯表露,全都压抑在深处。
更不用说少年还有洁癖,往常他吃穿用度的东西,从衣服到茶具,从书籍到电脑,样样都不准让人碰的。
而简洛河已是过了青春期的小大人,他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无视对方嫌弃的眼神,说:“暑假就在这边过一阵子,也就几个星期。”
简洛河说话的时候,管家和司机帮他们卸下了行李,而气派典雅的大门前,隋谨知亲自在外面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