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嗯,最好是像少将夫人那样的黑发美人,乖巧听话纤细美丽,还有用一只手就能握过来的细腰,就像这样——”
瞿寰辰用右手在空气中虚虚一握,颇感兴趣地问,“你能找到么?”
“抱歉,属下问了多余的话。”
“真无聊。”
瞿寰辰孩子气地耸了耸肩,宫人们低眉顺眼地缓步离去。
侍卫长仍留在原地,右手紧紧地握着腰间的佩剑。
“殿下,明天大王子的会议,您还是不去参加为妙。”
瞿寰辰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问:“怎么?王室成员连出入宫廷的权限都没有了么?”
侍卫长单膝跪地,垂首禀报:“这是亲王殿下的命令,明天一整天,亲王宫里的任何人,包括您在内,都不准踏出王宫半步。”
“父王病糊涂了,你们也跟着糊涂吗?”
“只要亲王殿下还活着,他就是亲王宫的主人。”
瞿寰辰低声道:“一个连路都走不动的病人还想折腾什么?他还有几天活头呢?”
侍卫长谦恭地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属下惶恐。”
瞿寰辰转过身,冷冷地丢下一句:“滚。”
侍卫长很快离开了,独留瞿寰辰一人孑然立于窗前。月光西斜,夜莺在茂密的枝头活泼地跳跃,婉转的小夜曲是如此悦耳。瞿寰辰的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角落,他喃喃地哼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曲调。
在夜深人静之时,他又一次回忆起了那个回不去的夏天。
“二王子不能出席会议?为什么?”
“说是突生急病,病得很重,请辛少将代为传达歉意。”
“啧。”
辛丰翎不耐烦地掐灭烟头,直接拎起侍卫长的衣领。
“大王子病得都快死了还被老子拎起来开会,这二王子倒娇气得很啊。”
仿佛是为了应和辛丰翎的话语,停在不远处的那辆挂着军部和王宫旗帜的黑色加长轿车中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侍卫长远远望去,车座的后窗依稀映出大王子憔悴的侧颜。
“既然如此,请允许属下回宫通报,请少将回车稍作等待。”
“快去快回。”
侍卫长摁着佩剑跑回亲王宫,王宫的大门重重地合上。
王宫禁区幽静深僻,辛丰翎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只香烟,吊儿郎当地叼在嘴上。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点燃火机,一边从容不迫地走向车子。
锃亮齐整的黑军靴毫不留情地踩过王宫悉心呵护的草坪,柔嫩的草茎向下弯折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刺啦。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