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段明炀直视着他,问:“我说了,你就信我吗?”
“也是。”黎洛兀自轻笑了声,“你的理由有什么可听的,说来说去都是假的。”
他抓起椅子上自己的外套,往肩上一披,接着背过身,慢条斯理地穿戴整齐、扣上纽扣。
指尖微微颤抖,不断地深呼吸。
待穿好之后,他转回身来,脸上已经一丝情绪都看不出了,仿佛戴上了一张无形的面具。
“段总,我们合作的事,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不用再做些虚情假意的事留住我。至于我爸那边,你愿意帮多少就多少,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黎洛说完,别开视线,擦身而过,径直往门外走。
段明炀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去哪儿?”
“不是您让我走的吗?段总的家,好像从来都不欢迎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段明炀的五指收紧,抓得他有点疼:“我不让澄澄说,是因为——”
亲昵的一声小名,刺得黎洛耳膜发痛。
曾经在他们最亲密缠绵的时刻,他问过段明炀:“你喊我的时候亲昵点好不好?别总这么冷冰冰的……”
段明炀回:“怎样才算亲昵。”
“比如……可以叠个字什么的……”
黎洛那时脸上遍布的红潮里,其实有一丝是出于羞耻。
然而段明炀并不买账,待他那般凶狠,却不肯施舍给他一声柔软的称谓。
就像从来没给过他一声承诺一样。
或许只是为了在抛弃他的时候,可以理所应当地全身而退。
实在是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