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狱,那些忌惮你爸东山再起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你要是还这么嚣张任性,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黎洛眯眼:“那请问那些人里,包不包括段总你呢?”
“如果包括我,我还会跟你说这些吗?”
“那可未必,说不定是贼喊捉贼呢?”
“你非要这么怀疑我的话,可以,你去找段家另一位少爷合作试试,看他会不会理你。”
段明炀松开了对他的压制,退回原位,又恢复成了一派正襟危坐的姿态:“黎先生,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你在那些把你当做鱼肉的人眼里,是没有谈判权的。我与你合作,也不是因为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
黎洛坐起身,甩了甩酸痛的手腕:“你总不会是因为念及我们的旧情吧?”
“如果我说是呢?”
“那麻烦你下次找个可信度高一点的理由。”
段明炀低着头,有意无意地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这可难为我了,在黎先生眼里,我说什么都不可信吧?”
“你知道就好。”
“彼此彼此。”段明炀垂着眼帘,看不清情绪,“黎先生的话,我也不会再信了。所以你看,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信任,又谈何欺骗?”
黎洛琢磨了会儿:“说得还挺有道理,那你到底为什么跟我合作?”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段家那父子俩想摧毁的东西,我偏要保护,这个理由怎么样?”
黎洛审视他几秒,终于笑了:“这就很像真话了。段总了不起,能屈能伸,当年为了名利地位依附段家,卧薪尝胆这么些年,现在得了势又要忘恩负义地报复自己亲哥亲爹,可怕可怕。”
段明炀没被一个个贬义词惹恼,相当自然地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替他轻轻揉捏发红的地方:“知道我可怕,以后就乖一点。”
黎洛僵住。
他自认变脸的速度已经够令人瞠目结舌,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手腕上的亲昵触碰带来阵阵酥麻感,他想抽回来,可又转念一想,段明炀这么没脸没皮,自己怎么能怂?于是干脆大大方方地把另只手也伸了过去。
“这只也疼,要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