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哪个少女不怀春,春哪个少年不钟情。
董倡寿知道,孙子已经长成大小伙,心里生出男女情愫,也在情理之中。
他也原本只是想跟孙子开个玩笑,不成想,这个玩笑惹得孙子情窦初开。
董问天一边红着脸,一边冲着董倡寿说:“爷爷,你胡说,孙儿哪有什么日思夜想的人?”。
“有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然,为什么要脸红呢”。
“谁说我脸红了?我才没有呢”。
“不信,去房间自己照照铜镜便知”。
董问天连忙转移话题,道:“爷爷不是说,有重要事情要跟孙儿说吗,什么事?”。
董倡寿并未回应,而是一改刚刚和悦表情,满脸严肃。
致真堂瞬间安静下来。
一见爷爷表情突变,董问天心里稍稍一惊。
他皱起双眉,望着董倡寿道:“爷爷,什么事呀,一脸严肃?这可不像我爷爷风范哦”。
董倡寿沉思片刻,伸手把董问天拽到面前,望着董问天一双大眼。
他没有说话,而是凝视着眼前的孙子。
那个瞬间,对于董倡寿来说,内心五味杂隐。
他知道,此刻要跟孙子说的话,孙子可能觉得好笑,也不会相信。
董问天似乎被爷爷看的不好意思,便问道:“爷爷,还卖什么关子,究竟是什么事儿,难道是有我爹娘消息了?”。
不提爹娘也就罢了,提起爹娘,董倡寿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十几年过去了,儿子董阳明和儿媳妇竟然杳无音信。
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一切真如自己预测那样,那小小年纪的孙子怎么办?
董倡寿冲着董问天道:“孙子呀,都十几年了,你爹娘也不回个信,看来回来无望了,我们不去想你爹娘事儿”。
董问天伸手拉着董倡寿的手,撒娇道:“不是爹娘,那是什么事呀,爷爷,你快说嘛,再不说我可要闪人啦”。
董倡寿顺势抓住董问天的手,严肃地说道:“孙儿,爷爷今天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务必要记住,你答应爷爷,好吗?”。
“爷爷,你今天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你认真听就是了”。
“嗯,爷爷说,孙子听着”。
“首先,我告诉你,就在这二天,白虫镇将会成为军阀混战主战场,这个小镇免不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或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你必须离开这里。第二,机缘使然,我们爷孙俩今生今世,在白虫镇这一段缘分可能到此为止,或生离死别,又或者去往他处,一切均不由我们自己掌控,我想让你明白的是,这世间万物,有生有灭,生老病死,天灾人祸,生死离别,都是生命常态”。
说到这儿,董倡寿微笑道:“好孙子,近日无论发生多大事,就是你爷爷死了,那也命里注定的事,请孙儿都不要太过悲伤,坦然面对和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