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意思,汪曼春杀过人?”。
“她被称为杀人魔头,在76号,人人见了她,就像见了鬼似的”。
“她带人到你得云社去抓人?”。
“那天她是带着明楼去听我说相声的”。
“明楼是谁?”。
“汪曼春的师哥”。
说到这儿,郭德缸感叹道:“世界这么大,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不容易,而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如果错过,那就是错过一生的幸福,也是一辈子的遗憾。汪曼春是我一见就钟情的女人,后来我把得云社关闭了,到76号去找汪曼春,我决定找到汪曼春之后,向她表明我对她的爱,向她求婚”。
“她是个杀人魔头,你还敢要?”。
“爱情是不分魔鬼和天使的,只要喜欢,魔头也能变成最爱”。
“那你去76号找到汪曼春没有?”。
“我找到了76号,可是,76号的人告诉我,汪曼春在一家面粉厂被明楼和他的兄弟明台联手杀死了”。
“汪曼春被杀死了?”。
钟大馗说着,又向后退去,道:“哪,哪,哪----现在这个汪曼春是一个女鬼?”。
“不是女鬼,后来有人告诉我,汪曼春没死,她穿越到了你这里,于是,我就找呀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这里。但没想到,汪曼春这么快成了你小妾,我不理解,以她杀人如麻的性格,怎么会愿意做你的小妾”。
说到这儿,郭德缸眼泪汪汪地说道:“东家,你知道爱情的力量吗,你体会过爱情的味道吗,说实在的,这几年呆在你家里,每晚看着汪曼春跟你睡在一起张上,我都想冲过去把你给杀了,把她带走。可是,我一想杀了你,我得吃官司,杀人偿命,我还是不能跟汪曼春在一起。后来,我就忍下来,一忍就是几年,我想通了,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她,不一家非要每天跟她睡在一起,只要能每天看见她就行,哪怕远远地看着”。
钟大馗听的是糊里糊涂,但又有些感动,他望着郭德缸说:“你也太没理想了吧,就只要远远地看着?”。
“等待是等待者的通告证,老天也终于不负有情人。我郭德缸还是感动了上苍,终于等到了今天,终于等到了我和汪曼春可以走到一起的机会”。
说到这儿,郭德缸冲着钟大馗几乎用威胁的口气说道:“钟大馗,你得说话算数,不可出尔反尔,我杀了华十二之后,汪曼春就是我的女人。你若是食言,别怪我老郭心狠手辣”。
“好好好,好的,我答应你”。
钟大馗心想,我若不答应你,看你对汪曼春痴迷和入魔的样子,被你和汪曼春合谋杀死,也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
只见郭德缸弯下腰来,从床肚底下拿出一把杀猪刀。
那把杀猪刀在煤油灯下,高冷的风格中闪出缕缕寒意和杀气。
“老郭,你藏着一把杀猪刀做甚?”。
“爱情有时候可以把人变成一个恶魔,不瞒你说,为了我喜欢的汪曼春,我准备在适合的时间里杀了你,再编个你被杀的故事情节,然后顺利接管你家的航运公司,然后,我就和汪曼春到都梁城,把我的得云社再开起来,天天晚上搂着汪曼春”。
钟大馗听的毛骨悚然,身子连连向后退去,道:“老郭,别别,别杀我,汪曼春让给你就是了,我决不食言”。
“放心吧,我现在不杀你,我去杀了那个华十二,他竟然敢动我喜欢的女人。说实话,刚刚听到汪曼春那让我心碎让我心动的叫声,我都起来了几次,拿出杀猪刀想冲过去”。
“那你赶快去呀,再不去,你的那个汪曼春,怕是要被那个华十二搞死了?”。
郭德缸一听,手握杀猪刀,冲出房间,直奔汪曼春卧室。
钟大馗站在房间里,像个被冻僵的尸体。
想到郭德缸手中的杀猪刀是准备用来杀他的,两退一软,瘫倒在地。
爱情的力量,真特么是相当的伟大!?
想到杀了华十二就能抱得汪曼春,郭德缸内心深处原先的恐惧感消失了。
他握着杀猪刀,刀尖朝前,来到汪曼春卧室前,猛地一脚踹开房门。
“华十二,拿命来呀呀呀-----”。
郭德缸不是正常说话,而是用相声的口吻,把尾音拖的长长的,好像他这是在演戏时很入戏的情形。
“拿命来呀呀呀呀呀---”。
可是,呀了半天,卧室内没有动静。
为了爱情的郭德缸,鼓足勇气,直接向床上冲杀过去。
“杀呀呀呀呀---”。
要说这郭德缸不光会说相声,还会演戏演电影,估计这个时候,他是想起了什么台词吧,把眼前的真实当成入戏时刻,这可能是他心里紧张造成的吧,毕竟他以前没杀过人。
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声巨响。
郭德缸被摔了个面朝上。
“什么情况?剧情不是这样安排的呀,导演,导演,不是这样的,可别安排我被反杀呀”。
他躺在地上嘟咙一句。
可是,转身一想,不对呀,现在不是在演戏,现在自己是过来杀人的,为了爱情而杀人。
虽然摔了一跤,杀猪刀还屋着手中。
郭德缸心里明白,即使握着杀猪刀,能否杀得掉华十二还是个未知数,而没有了这把杀猪刀,想杀掉华十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室内漆黑一片,地面上也是黑乎乎像一声黑土地。
郭德缸从地上爬起来,打算顺手将门边的灯打开。
事实上,因为爱而决定冲进屋里杀死华十二的郭德缸,原本是打算进屋之后,直接冲到床边,来个一阵乱刀,让华十二成为刀下鬼。
可是,在他踹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这乱刀之下,也有可能伤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汪曼春,于是他决定必须先开灯,再杀人,哪怕自己被反杀,也不能误杀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哪跟自己进来的初衷是相违背了。
他哪想到,被脚底滑滑的东西滑了个面朝天,要不是他把杀猪刀握的紧紧的,手中的刀早就飞上了天花板。
让郭德缸感觉奇怪的是,他咚的一声巨响,室内竟然毫无反映。
他走到门边,摁了摁门边的开关,可是门边哪来的开关?
这个时候,郭德缸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生活的年代是民国年间,并非得云社时代。
他大声说着:“汪曼春,老爷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们,事情还办好了?”。
没人回应。
郭德缸心想,这一对狗男女,一定是耕田耕累了,睡的很沉。
他伸手从兜里掏出火柴,‘嗞’的一声划着了,把床头柜上的煤油灯点上。
当郭德缸发现,若大的床上只躺着汪曼春一个人时,恐惧指数迅速降低。
虽然爱情给了他力量,但当他踏进卧室要杀人时,还是非常恐惧的,何况他还知道,有可能被厉害的华十二反杀。
“春春,春春,你一个人?”。
郭德缸虽然在东家和仆人面前一直称呼汪曼春为汪夫人,但他在心里一直唤着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