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没有跟我呕过气,前几天那一次冷战,也不是我们第一次互不理睬。
可是,我们最后还是和好。
我自己没有兄弟姊妹,从小到大在同儕之间也没跟谁特别亲近,艾理善是唯一的例外。
也许,马卉婷刚刚在电话里面讲的「答案」,我真的心里有数吧!
锅子里的皂液混得差不多了,我把电磁炉关掉,拿出模具,看着金黄色的油料慢慢注满模具,等待凝固成型。我没有注意到屋里的光线打何时开始由阳光变成了省电灯泡的灯光,等我抬头,才发现艾理善站在我对面,手上还提着他的黑色软背包。他显然已经站在那边好一阵子了,因为我还来不及开口,他已经开始翻白眼:「魏小陵,我还以为『废寝忘食』这个成语是夸张用语,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
「啥?」
「灯是我开的,而且我站在这里站到脚痠,还喊了好几声,你都没反应。还是你听力受损?」
「抱、抱歉……」
「我开玩笑的。」
嘴巴上说开玩笑,他的嘴角跟眼角可完全没有上扬,看起来严肃到一个极致,因此我只好回答「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嗯。」
不对,艾理善看起来很奇怪。虽然表情一派正经,但从他咬着嘴唇、肩膀跟目光都往下垂的动作看来,他是为了什么事情感到很不安。
「怎么回事?」
就像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一样,艾理善在开口之前,先深呼吸了几下。
「小陵,我──我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