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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近的声音被淅沥的雨声掩盖,空旷的街道尽头,一队车马冒雨而行。尽管雨势渐大,随行在侧的亲兵却丝毫没有疲倦之色,肃然严正至极,分毫不乱。一眼望之,俨然如整装待发的将士,威严凛然。
最前方的马车侧跟随着一位身着大秦皇朝文官官服之人。身为礼部尚书的重景德奉圣命迎镇守南方的镇南王进京,自是不敢怠慢,自在京外凉亭接到镇南王的仪仗之后便一直随侍在侧,可惜天公不作美,一个时辰前还万里无云的天竟突然下起了雨。
他略一思忖,便躬身向马车内之人行礼道:“王爷,雨势大了,是否快些行进,以便早些时辰到隆宴宫歇息。”
隆宴宫是秦朝始帝下令建在皇宫西侧的观景行宫,奢靡恢弘至极,从隆宴宫中的摘星楼望去,京城诸色尽可收之眼底。最初,这隆宴宫专用于皇帝春行观京景,但始帝之后,秦朝大兴精简之风,这隆宴宫反倒渐渐冷清了下来,少有天子涉足。直到近百年来,高炀帝开始用隆宴宫接待来京藩王,才渐渐成了今日的隆宴驿宫。
镇南王此番进京也自然而然地被惠信帝安置在隆宴宫。
重景德未来得及听到马车内那人的回答,便见整个队伍都蓦然停了下来,他不由得蹙眉:“怎么回事?”
负责清路的禁卫回禀道:“禀大人,有民众蓄意闹事。”
闻言,重景德不甚在意地挥手:“带下去便是。”
“这男子行事太过可疑,卑职不敢擅作主张,是以将他带了过来,请大人定夺。”那禁卫扬手,示意架着男子的禁卫将那青衫男子带上前来。
那两个禁卫闻令,立刻扣住还挣扎不已的男子,一把把他推到了地上。
虞归晏狼狈跌下去的同时,下意识地想站起身来逃走,念头才起,还未来得及动作,冰凉的刀锋便在下一刻抵在了她喉间。
“哦?”重景德的视线轻飘飘从浑身紧绷的虞归晏身上掠过,开口问道,“如何可疑?”
那领头的禁卫不敢隐瞒:“卑职清路时见这男子独身站在路中,状若癫狂,便上前提醒他快些离开,哪知他竟像没听见,完全忽视了卑职的话。于是卑职再三提醒,直到表明了这是镇南王的车架,这男子却突然仓惶地想要逃窜,着实可疑得很。”
“是吗?”重景德听不出情绪地道了一句。他观察得仔细,一提起镇南王,这青衫男子的身体便越发紧绷,浑身的气息也是变了又变。须臾,他微微眯起眼,“你可有何要说。”
虞归晏掩在广袖下的手微微攥紧,被长发遮住的眼中晦暗不明。她不着痕迹地微侧眸,眼角余光里是马车车辕。那车辕以纹理清晰的紫檀木制成,雕刻着繁复的梵文滚云纹,是顾氏一族特有的纹饰。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股寒意迅速从脚底窜开,整个人都渐渐发凉,方才稍稍安定下来的心也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她不过是离开河畔找一家酒肆客栈歇息而已,可为什么还是逃不开这个人!为什么还是会遇见!
她分明在那禁卫提醒之后便要绕开这条道了啊!可为什么还要抓她!
不......不对。她已经不是镇南王府的侧妃了,何必这般战战兢兢,徒惹了他人惊疑?而且她并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年间,也许是回到了顾玄镜未曾买下她的时刻,那她便更不能这样自乱了阵脚。顾玄镜那人看似温润如谪仙,实则最善人心不过,也最是多疑不过。一旦让他出了马车,对她起了疑心,那她才是真的从此都逃不开顾玄镜这个人。
想通了这一茬,虞归晏反而渐渐镇定了下来,哪怕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她却尽量敛了多余的情绪。她知道自己挨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让这位被那禁卫称之为大人的男人起疑了,但只要应对得当,以顾玄镜的性格,应当不会管这等子闲事。
在重景德越发尖锐审视的目光下,她磕磕绊绊地开口道:“大人明鉴,实在......实在......”
跪在一侧的禁卫睨到重景德眉心越笼越紧,赶紧用佩剑狠狠打了她一下:“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还不赶紧交代,耽搁了王爷和大人的时辰,你担待得起吗?”
禁卫乃是负责皇帝安全的特殊军人,经历过最严苛的训练,皆是孔武有力,那一剑又打得极重,虞归晏现在这样一副娇弱的少女身躯自然承受不住,她吃痛地想要伸手去揉。她也的确这样做了,畏畏缩缩地揉着自己的腰际,瑟索着开口:“不是草民故意隐瞒,只是草民身患有疾......这病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她想过了,与其孤高地执拗着,引起马车内的顾玄镜的注意。倒不如疯疯癫癫地跟这位所谓的大人周旋,哪怕她前后差距过大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估摸着也会因为这天气不会过多审问她。
“草民自幼患有癔病,适才是病发,所以才......”
虞归晏的一番话说得结结巴巴,而且前后模样太不一致,重景德自是不太信,但现下雨势越发的大,他还需迎镇南王至隆宴宫,自然如虞归晏所料,不准备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思忖须臾,他吩咐禁卫道:“暂且先带下去。”
虞归晏暗自松了一口气,收押也罢,至少不必面对顾玄镜,若是现在就面对他,尽管她再三告诉过自己他与她已经没有关系,她但却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可以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而一旦自己泄露了分毫情绪,多疑如顾玄镜,必定会起疑。那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场景。
禁卫架起虞归晏就要离开,一道辨不清喜怒的嗓音自马车内传出:“且慢!”
那声音虽低沉优雅,但那声线中隐隐的尊容威仪却在无形中散开,比料峭的春雨更加寒凉,叫人透不过气来。哪怕看不见人,便是闻得声音,也叫人感到危险不已。
虞归晏的心瞬间收紧,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紧紧捏住,这声音,她听了那般多年,再熟悉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最开始只是普通人,不聪明,甚至笨拙。
但是女主会慢慢成长,她在最开始遇到顾玄镜会害怕,想逃避很正常。
特别说明:女主在现代没活多大就死了,所以不要以特别现代的眼光去看她,设置穿越背景主要是因为作者不想换频道去古言而已。
女主最开始就是被顾玄镜和孤山圣手一起养废了,很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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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文中所有出现的地名与现实完全不相符,切勿以现实中的地理位置来推算文中出现的城镇的地理位置及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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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凤鸢穿越一百年以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穿到了一本be师徒文里面。
她的师尊,仙风道骨的洛迦帝君,冷情男主!
她的师妹,可爱软糯的小包子,黑化女主!
而她,因为男主的喜欢,将会在女主黑化成魔后被女主剁成肉酱!!!
至于她的小弟子...那就更惨了,因为想要收回她的魂魄,在战场上被万千上古神魂刺破神识而亡。
凤鸢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子:......我选择和弟子一起狗带。
小弟子不知烦忧,拿着刚做好的泥人,举高给凤鸢:“给师父!”
凤鸢被小弟子萌化,忘了所有烦恼,抱着他狠狠啃了两口:“笙儿真乖!”
凤笙反抱住凤鸢,眼里溢满占有阴郁的笑。
——泥人是师父的,师父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