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但也只以为是一只猛虎,毕竟玄镜失去虞氏这些年以来,已是甚少再理政务,更是不关心旁的事情。
可没想到饶是玄镜因着虞氏被.干扰疯魔至此,甚至是转交了大部分顾氏权柄于镇南王世子手上,竟依然保留着这般警惕,也竟掩饰得那般好,教她从未看出来他早是生了疑心,连那日在乔老太君寿宴之上,她也以为他是动了恻隐之心的,没想到竟只是伪装。
乔青澜一直平静的面孔终于隐有裂痕,见状,顾玄镜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唇角扯起一抹弧度:
“或许我该多谢青澜你,起初我已是动摇了,可如今虽还有诸多不甚明了,却至少有七分能确定乔二小姐便是安乐。”
不知想起了什么,他眉眼间的冷厉尽收,融了几分融融暖意:“明日你便与我去乔府一趟罢。”
言罢,他竟也不再与她计较,便要示意侍从请乔青澜离开。
身上的压力骤然一松,乔青澜终于能够顺利地呼吸,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看着顾玄镜,忍不住问道:“你便不好奇今日他为何会来我殿中吗?”
她以为他至少会审问一番关于她和慕先生的事,可没想到他仅是从她身上探知了虞氏之事后便不再继续,似乎连多问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顾玄镜神情淡漠地看着乔青澜。
许久,他道:“明知道问不出什么,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他的话语有片刻停顿,而后无喜无怒地道,“我不会对你用刑,但这是最后一次。”
乔青澜倏然抬了头去看他,撞入了那双冷酷无情的深墨眼瞳之中,她心头狠狠一悸,便听得他道:
“二十多年了,我欠你的、欠乔氏的,也该算是还清了,安乐欠你的,更是在十年之前便还了。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
因着已经决定嫁与闻清潇,虞归晏便决定不再用那男装的身份与闻沉渊接触,毕竟她与闻沉渊再问心无愧,再仅是当对方是朋友,但到底今后是叔嫂,也当保持些距离。
她盘算过寻个日子与闻沉渊说清楚,只是头部受了伤,此事便搁置了下来。
但总这般拖着也不是法子,那间宅子她才买不久,甚至还未来得及买些可靠的丫鬟奴才摆进去,若是闻沉渊每每去寻她,总是发现她不在家,久了定是要起疑心的。
虽说她觉得自己扮作男装时并未做些什么出格之事,但仅是与男子勾肩搭背这一条,在封建的时代已是足够成为她水性杨花的筏子了。
沉吟着,虞归晏便在头上的伤口稍稍好了些后准备寻个男式帽子戴上再出门,大秦并不时兴男子戴帽子,但硬要戴着,也没人会理会。
她整好衣冠,正准备取出那张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面具戴上,知杏却是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小姐——”
落后她半步的是性子沉稳的知香。
虞归晏道:“小心脚下!”
知杏一向大大咧咧,遇事也最是容易见风就是雨,如今不知听见了什么,跑得这般急急忙忙。
知杏走得极快,险些踢到门槛上,被虞归晏一提醒,这才小心避了开来,却还是险些一个踉跄,好在知香扶住了她。
两个丫鬟一静一动,倒正是互补,虞归晏不由失笑:“怎的了?走得这般急。”
知杏倒是想开口,可那口气还没喘匀。知香便道:“今日小姐恐怕没法出府了。”
“发生了何事?”
终于喘匀了气的知杏插口道:“今儿乔氏在淮安旁支的乔三小姐来府中了,说是拜谒主家,陪她一起来的还有镇南王殿下!”
虞归晏一惊。
顾玄镜和乔青澜一起来乔府了?!
那她更该出府避开这两人才是!
也许顾玄镜真的只是陪乔青澜来拜谒主家,也许是她自作多情,但有前车之鉴,一提到顾玄镜,她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蹙眉问道:“这等事自有父亲与母亲,与我何关?”
乔青澜拜谒主家该是拜谒乔老太君、乔尚书、林氏,还不至于来她的院子里;至于顾玄镜来乔府,那也该是乔尚书好好宴请。
无论怎么看,这两人来乔府都与她无关。
知香也甚是不解:“淮安旁支的小姐与老爷说,她听闻小姐受了伤,想来探望探望小姐。”
虞归晏神色微冷:“那你可有告知父亲我还未醒来?”
她今日准备偷偷出府,也是因着占了近日来头部受伤要卧床休息的空子。否则按照乔氏中人的习性,她恢复了心智,定是要寻个嬷嬷来好好教教她大婚诸事。
知香点点头:“奴婢禀明了,但那旁支的小姐却说,她等小姐醒来再来。”
虞归晏心里咯噔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乔青澜还没正式开虐呢
————
喵喵喵???惊呆!!!
你们竟然不想看虐渣,想让渣男白莲花一边凉快,只想看女主大婚(不可置信.jpg)
不过确实大婚会虐一波顾玄镜
————
</div>
</div>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