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闻氏主君子之仪,慎独、克己,闻清潇身为闻氏未来家主,更是严克己身,持正端方,甚少有喜怒形于色之时,此刻却是蓦然冷了神色,直教人不寒而栗。

闻沉渊亦是第一次见着闻清潇这般,心头忽然一跳,竟觉凉气不由自主地自心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看着自家大哥,小心地追问道:“发生了什么?”

他才回京,何况赏春宴还未结束,去了岭邑行宫的贵人们也还未归,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自然还未传开,他也并不晓得发生了些什么。

正在他准备听大哥的回答时,却是忽然听得:“沉渊,我累了,你先回去,晚些时辰我再同你说。”

突然被赶,闻沉渊不解地看了看闻清潇,可惜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他想了想,垂下了视线,道:“那好,我先回去了,晚些时辰再来找大哥。”

他走出房间,阖了门,假意制造了些步伐声,见候在门外的闻澹诧异地看着他,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闻澹便微垂了眉目,没有言语。

他便将耳朵抵在门外,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声响,待得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时,他便猛然推开了门,闯了进去,入目的恰是闻清潇敛起锦帕的一幕。

那锦帕染了血。

闻沉渊瞳孔骤然一缩:“大哥!”

闻沉渊突然闯进来,闻清潇除却起初眉心微皱了下,而后便一如往常般,慢条斯理地收了锦帕:“沉渊怎地回来了?”

闻沉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闻清潇身边:“大哥你还要瞒着我吗?”

闻清潇将锦帕丢入方才点燃的火盆之中,锦帕甫一落进去,火舌便牢牢地卷住了它,连带锦帕上的腥红也瞬间被吞噬。

闻清潇安抚地笑了笑:“只是咳嗽罢了,我旧疾缠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着闻清潇一如既往温和的神色,闻沉渊却觉心间一阵阵发寒。

他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问道:“如果大哥只是旧疾,为什么要这么急地赶我走?为什么会连我是不是真的离开了都听不出来?”

闻清潇忽地沉默了,他也清楚自己方才过于急切了,只是......

闻沉渊见闻清潇忽然不开口,心中一慌,哀求着道:“大哥,你不要瞒着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怎么样了,你昨日受伤了是不是?”

昨日夜里他虽然尽力挡在大哥面前,可到底刺客太多,他无暇分身,甚至有时候还是大哥帮着他。解决了所有刺客后,大哥面色无异,他本以为大哥没事的,可如今看来......

他转身便要出去:“大夫!我去找大夫来!”

闻清潇拉住欲走的闻沉渊:“莫去,大哥真的无碍。”

“怎么会无碍?!”闻沉渊失声道。

他挣脱开他的手便转身离开,就在他即将要踏出房门时,身后传来了大哥的声音,他的脚在那一句话音落下的同时再也抬不起来,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冰冻。

他听见大哥说:“便是有碍,府里的大夫也是无用的。”

**

虞归晏回到尚书府后不久,顾闻祁便来了。

顾闻祁被顾玄镜控制住了,是今日才苏醒过来,得知昨日夜里顾玄镜不仅控制住了他的暗卫,还把他点昏睡了,他便直觉不对,在询问了暗卫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之后,他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京城,探知到虞归晏回了尚书府,他便又即刻寻来了尚书府。

直到见到虞归晏,见她毫发无伤,他心里的巨石才稍稍落下,可随之涌起的便是无尽的悔恨与害怕,他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她,分明昨日下午才承诺过会护她周全,定然不会让她落入顾玄镜的圈套,可夜里她独自承受顾玄镜的迫害时,他便不知所踪。

他也更害怕她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止顾玄镜有脾气、会搞事,闻清潇也是有脾气、会搞事的好吗?

——

昨天没叫成“少年与狗”,今天一定要来一个少年与狼

第70章 尽一份绵薄之力

虞归晏何尝看不出来顾闻祁眼里的自责与悔恨, 她看着他, 道:“我没事, 不是吗?”她道, “齐王世子救了我, 闻祁勿要忧心。”

提起齐王世子, 顾闻祁便想起了方才来尚书府时高悬的红绸, 尽管极力控制, 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溢出丝丝缕缕的妒忌与戾气:“......真的决定要嫁给齐王世子吗?”

“是。”虞归晏的回答毫无犹豫。

顾闻祁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顾玄镜不会因为你嫁为人妇而放手, 却还要执意嫁给齐王世子?

手被顾闻祁握住,虞归晏垂下眼,看向他连手背都绷直的手。片刻后,她覆住了他的手背:“闻世子说,他愿意帮我, 也教我如何才能变得强大。”她眼里浮现向往之色, “闻祁, 我想试试, 我躲藏、闪避了这么些年, 还是落得这样一个境地。这一次, 闻祁, 我真的想试试。”

“我也相信, 闻世子会待我好。”

顾闻祁一直注意着虞归晏的神色,看见她提起齐王世子时眼中浮现起连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浅浅笑意,他心底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慌乱, 似乎是再也抓不住她的惶然慌乱。

他张开口,祝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许久之后,他才干涩地道得出一句:“那就好。”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做不到不顾她意愿地强.抢她,可同样也做不到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

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以两全。

虞归晏却是隐隐瞧出了顾闻祁的异常,再想起上一次顾闻祁突然的离开,她忽地目视向他,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闻祁从未见过虞归晏这般严肃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她是看出了他对她的感情,可旋即,他又意识到,她若是真的知道了他的感情,怎会这般平静?

思及此,他便定了心神:“为何这般说?”

顾闻祁到底是由顾玄镜一手抚养长大,哪怕如今尚未及冠,却也是将顾玄镜的不动声色学了七八分,真隐瞒起什么事情来,便是悉心照料他多年的虞归晏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她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委实看不出任何异常,只得道:“上一次为何你同我说着话便突然离开了?这一次,我提起齐王世子,你也突然变了脸色。”

顾闻祁没想到虞归晏还在疑惑之前的事情,那一次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心思,的确是慌乱了,甚至来不及思考后果便离开了,可他事后补救过,可她竟还耿耿于怀。

他面色不变,回看向她:“我怎会瞒着你什么?上一次我的确是突然想起有要紧正午还未处理完,顾玄镜一向严苛,我怕那日忘了,他追问起来,我不好交代我的去处。方才我只是震惊你还是决定嫁给齐王世子,毕竟此前晏晏你在赏春宴时有过动摇。”

顾闻祁说的话无一漏洞,不由得虞归晏不相信。何况她也想起顾玄镜的确一向待闻祁严苛,怕闻祁想起什么不愉快的过往,她便赶紧转了话头:“顾玄镜近段时日受过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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