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月芽此时正忧心着自己的事,再加上溪边的光线有些昏暗,自然没有留意到石将离那靥上沾染了羞涩的红晕。

“你同石大夫应是很恩爱吧?”大约是顺口,她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尔后又觉得自己这么问简直是多此一举,便自嘲地轻笑:“瞧我说什么呢,你们才成亲半年而已,自然是该如胶似漆,缠绵悱恻的才对……”

“呵呵。”石将离红着脸干笑了两声,不敢去接月芽的话尾,生怕月芽反问她同沈知寒的“夫妻细节”。

那什么“一夜几次”、“一次多久”这样的问题,她毫无经验,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答才合适,若是一个不留神答错了,可就麻烦了!

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蒙混敷衍过去为妙!

听石将离笑了两声,月芽误以为她是以笑声默认了幸福与甜蜜,自然是艳羡得都快有些嫉妒起来了。

“还是你有福气,镇日都这么无忧无虑的,瞧瞧石大夫平素宠你的样子,那日,竟然还在溪边旁若无人地替你清洗那脏了的亵裤……”说着说着,月芽忽而低头,压低声音轻轻喟叹一声,一字一字,满是酸溜溜的滋味:“有这么个体贴的男人,那些繁杂事,他定是不会让你担忧的……”

话到了末尾,她又叹了一声,仿佛腹中委屈甚多,无处宣泄。

石将离就着月芽的这番话一琢磨,感觉就好似被一坛子烈酒倏地泼洒在了她的心上,就连脉搏中奔涌的血也沾染上了酒的烧灼感。

原来,在旁人的眼中,这就是沈知寒体贴她的行径么?

他素来寡言少语,她实在难以揣测出他的心思来,可若是说到当面询问,却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瞻前顾后,生怕问出的答案与自己的希望不符。

一直迫切地希望得到,所以,当有一天那渴求之物就在眼前,是否就越发地担心得不到?

却不知,他在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要将她送回大夏去?

应是没有了罢?

毕竟,他这些日子以来再没有提起过……

骤然回神,石将离才发现月芽落寞地望着那潺潺的流水,已是许久无声。她有些狐疑地趋近些,却发现月芽眸中有着熠熠的亮光,似乎已是蓄出了一些泪意。

“月芽,你怎么了?”她有些吃惊,一时闹不准月芽这副模样是出于什么缘由,颇有些无所适从,只能语无伦次地安慰着:“……贺岩待你也很好呀……瞧他平日那般粗犷,在众人面前连笑容也不见半个,见了你就只知傻笑……有的事,你再急也急不来的……别哭,别哭,若是哭红了眼,就不漂亮了……”

天知道,她从来没有安慰过人。虽然有着小菲这个妹妹,可是,在小菲看来,只要能在宋泓弛身边,什么样的委屈都不是委屈,又哪里需要她多此一举地安慰什么?

至于朋友——

虽然,她也曾经怀疑过月芽的来历,单单看其言行举止,就知其身份来历定是不简单。可是,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对人言的过去。

她不是也一样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往昔,她的身份地位是不允许她结朋识友的,如今,在这偏远蛮荒之地,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月芽,可该算是她的第一个朋友了吧?

石将离越是安慰,月芽越觉得难受。虽然心里堵得慌,眼眶也越烧越热,那些泪在不停地打着转,可是,她毕竟为人之妇已有数年,对情绪还算能够控制。哽咽了一下,她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伤感。

“其实,我知道贺岩也很想要孩子,可我却怎么也怀不上,我觉得我真是没用……”月芽终于又开了口,略略沙哑的嗓音你还残存着未曾拾掇干净的落寞。顿了顿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望向石将离的眼神里有着恳求:“所以我想问问,小梨你跟在石大夫身边,可知道什么药方子能让人快些受孕么?”

“快些受孕的药方子?”石将离眨巴眨巴眼,一时间也没领会她这话背后的意思,重复了一遍那询问之后,便就很诚实地回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呢。”

虽然她的确是跟在沈知寒的身边,可是,她对那些什么药材方子之类的全然不懂,有时甚至觉得莫名嫉妒,只因沈知寒专注于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却不知,要到几时,他那种专注的神色才会落在她的身上……

“那你就替我问问石大夫,好么?”见她不开窍,月芽有点急,立刻打蛇随棍上,可见是这事于她而言真的已是刻不容缓。自然,她这要求惹得石将离一阵错愕,而她也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脸红着补充道:“对了,千万别说这事是我问的,实在太丢人了。”

既然你也知道丢人,为什么还要我去问?!

“我,我,我……”大约是那些潜伏在心里的联翩浮想太过绮丽,一想起自己要站在沈知寒的面前问如此尴尬的问题,石将离几乎可以预见沈知寒的脸色,顿时难得地结巴了一回,咕哝道:“你叫我怎么问得出口!?”

“怎么问不出口?”月芽只以为她是推脱着不愿帮忙,顿时轻轻惊呼一声,数落起人来头头是道:“你可是他的妻子呢,不只同一个碗里吃饭,同一张床上睡觉,就连被子也同盖一条,说起这事来,怎么也比我这个外人方便多了罢…… 再说,你们也总要生养孩子的嘛,你就顺便替我——”突地戛然而止,她微微偏着头看向石将离,目光转为狐疑与忧心:“怎么?!你们难道是不打算在此生养孩子的么?”

早前,石大夫虽然应允的是“暂时留下”,可若是他打算与小梨在此生养孩子,那这“暂时”自然也就多半会转而成为“永远”,可若是他没这个打算——

也就是说,他仍旧是打算要走的!

不得不说,这石大夫医术精湛,作为养象寨头人的妻子,月芽觉得自己有必要从小梨的身上下手,让石大夫打消要走的心思!

“生养孩子?”石将离长吁了一口气,语调极轻,带着点自嘲的调侃,语焉不详地咕哝着,发泄心头未曾对人言的沮丧:“说得倒是轻巧呢,我也想呀,可是,别说盖同一条被子,如今,他睡竹椅,我睡床,哪里生得出来……”

大约是对这方面的问题极为敏感,也或许是老天故意要拆石将离的台,那一刻,月芽竟是耳尖地从她这含糊不清的言语中听出了些端倪,不由大惊失色!

“小梨,你说什么?!”她睁大眼,那神情像是不可置信到了极点:“你说……你和石大夫……你们……一个睡竹椅,一个睡床?!”

没想到竟是被识破了真相,石将离自然也吓了一跳!

“嘘——!你小声一点!”忙不迭地跳过去,她将食指靠在唇边,蹙起眉示意月芽噤声。尔后,在月芽颇有兴致的询问目光中,她也觉得这事瞒不下去了,便有些沮丧地轻轻开口:“我就老实告诉你罢……我同他虽然成了亲,可是还没有……还没有……”

话说到关键之处,她接连重复了数遍,也没能把话顺利说完整,只觉深究起这事来,真是十分丢脸!

月芽又怎会不明白她那“还没有”进行的是什么事?“难道,你们还没圆房?”她也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蹙起眉询问,见她不言不语,已是默认,眉头便就蹙得更深了。

“你们为何还不圆房?”虽然她问得明明白白,可也不免在心里揣测这其中的缘由。在她的意识里,对小梨那般体贴的石大夫,怎么也不可能是那不识好歹的角色,于是,她继而蹙着眉头,颇有些怀疑直接将石将离列为了斥责对象:“难道,是你不愿意?!”

虽说是询问,可那语气,仿佛就已是笃定了一般!

石将离觉得自己实在冤得很,真恨不得老天即时飞雪,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好吧,她如今同沈知寒确然是清白的,她只希望自己某一日能被那个男人给弄得不清白,这样,她便不用担心他会离开自己了……说到底,这事儿的确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哪里是她不愿意,分明是他不愿意,好不好?!

“怎么可能?!”撅着嘴,她嗔怪地瞥了月芽一眼,无人理解的沮丧之中带着十分的委屈。

那厢,月芽已是认定了她的不识好歹,懒得再听她的辩驳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已是成亲了,还是早些圆房为妙!”作为一个过来人,月芽觉得自己实在有必要好好教教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明明身边有个奇珍异宝似的男人,不好好珍惜,若是哪一日被旁人给拾了去,那可丝毫也不值得同情!

“青睐石大夫的姑娘可不少呢,这么好的男人,你可要把他抓紧了呀……好吧好吧,就算是他的不是,可男人嘛,面子上都是那样的……你撒个娇,磨蹭磨蹭,说几句中听的话,他的心自然就软了,那该硬的地方自然也就……”

她本想说“心软了,该硬的地方自然也就硬了”,可话脱口而出了一大半,她骤然觉得说的太过直白委实不合适,眼前的小梨未识夫妻情事,亏得自己之前还絮絮叨叨和她说起自己同贺岩的房事细节,如今想来,真是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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