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苏枫溪发出一串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又断断续续嘲笑:“哈哈,我,我死不了,哈,你,杀不,死我!哈哈哈,你,梵伽罗,再如何,厉害,也绝对,杀不死我!”
“无论如何,我们先试试看吧。”梵伽罗半蹲在她身边,用商讨的语气跟她说话,动作却极为残酷。他把自己狂猛的磁场经由拐杖灌入苏枫溪破了一个大洞的心脏,然后催动它们飞快旋转,形成一道道宛若真空的利刃。
只一瞬间,这些利刃就把苏枫溪犹在跳动的心脏切割成了碎片,然而下一秒,这些碎片又粘连在一起,组合成了一个新的心脏,虽被刺穿,却始终充盈着一股浩瀚的生机,并砰砰砰地跳动着。
苏枫溪疼得胡乱抽搐,锋利的牙齿都咬碎了好几颗,由此可见梵伽罗对她造成了何等可怕的伤害。再看向面容沉静的青年时,她眼里已经没有了得意和仇恨,只余恐惧。
梵伽罗却极为温和地说道:“我们再试一次。”
苏枫溪:!!!
一股强大的磁场像冰锥一般刺入她的身体,在她粗壮的血管里搜刮,在她干瘪的皮肉里搅动,然后把她藏匿在腹部的灰色光团包裹,拉扯出体外。
“不不不,不要!你不能拿走它!”苏枫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
梵伽罗一只手虚悬在半空,另一只手随意摁了摁骷髅头拐杖,便把刚支起上半身的苏枫溪镇压下去。那颗光团还是到了他手里,又一枚鱼形玉佩,一寸见方,颜色深灰,灵性十足,这会儿还在挣扎着,似要逃脱。
梵伽罗掌心一合便把光团纳入体内,再去看苏枫溪,她竟然还活着,只是眼里的光芒已尽数泯灭,胸膛的起伏渐渐变得微弱,体内的绝大部分生机都已流失,却不知为何竟留存了最后一缕。
梵伽罗眸色暗了暗,似先前一般把磁场灌入苏枫溪的心脏,再次将之搅碎。由于身体虚弱到了极致,她竟是哼也不哼便合上眼睛逝去了,牢房里久久没有声息,仿佛一切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牢房外的众人等了又等,额角不由分泌出细细密密的汗。苏枫溪死了吗?应该死了吧!
滴答、滴答、滴答,这是挂钟的秒针在自顾地走,一圈、两圈、三圈,于是分针也跟着转。当所有人的心都因苏枫溪渐渐凉透的尸体而重重落下时,她竟猛然睁开眼,发出长长的嘶鸣!她又活了!
看见梵伽罗眼里的错愕,苏枫溪艰难却得意洋洋地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我早就说过,我死不了!我是不死之身!哈哈哈!”
梵伽罗这才发现她的心脏里竟又开始酝酿生机,虽只一缕,却不多不少,恰恰能够维持她的心跳和呼吸,是旁人无论如何都夺不走的。他试着摄取了几次,始终未能把这最后一缕生机拿走,只能冲牢房外的几人摇头。
孟仲非常失望,忧心忡忡地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要不死,张阳就总有办法救活她!不要小看张家,他们的底蕴很深厚,我怀疑苏枫溪就是张家刻意培养出来的。”
“难道他们一来,我们就必须交人?不能拒绝吗?”庄禛不喜欢这些磨磨唧唧的事。
“如果他们拿着批文,你也准备跟他们硬顶吗?其结果只会是你被当场辞退!”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孟仲的观念已经改变了,他知道世界上有太多让人无能为力的事。
庄禛和刘韬暗暗咬牙,似乎在脑补那气人的场景。
梵伽罗却在此时双膝跪地,一只手依然覆着骷髅头,另一只手悬于苏枫溪的脸前,轻柔低语:“让我来看看你的记忆,找找你的弱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