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已经被淘汰的炼药师借着酒意,将矛头指向还在打坐恢复的伊然。
“那个炼制药剂还能把药鼎给炸了的家伙竟然还能排在第一席,还因为他一人害得我们大家在这举行酒宴。”
有一就有二,第一人说出不满之后立马就有第二人接着诉苦道:
“就是这个道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炼药师能把药鼎给炸了的。炸鼎炸鼎,我们炼制失败叫炸鼎,他这倒真的是炸了个鼎。”
“哎,本人炼药的时日不算太长,不过三十三载而已,这当真是本人生平仅见。”
“反正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般炼制药剂的,研磨淬炼都省了。我们清楚他在做什么的,还知道是在炼制药剂,不明白的还以为他在煮汤呢。”
不少人听到这边的谈论之后,仿佛勾起了他们的话瘾纷纷加入进来,讲的最多的也就是伊然提前知道药方,才能在之前蒙混过关。
宋隶恨恨地看了眼脸色苍白的伊然,正想上前痛斥伊然的恶劣行径,在这般严肃的场合下,不仅闹出“炼药师药鼎爆炸”这样的笑话,还导致几位参赛者的炼药失败。
只不过他只是迈出第一步,就再也迈不出第二步,整个人都被一道强大的精神力限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耳边也在这时传来宋安的严厉苛责:
“不要跟他们参合到一起,炼药术不行还可以继续修行等明年再来,你要是只会把自己的失败归咎给别人,连品行都不要了,那也太让为叔失望了。”
“而且跟你说,伊然这人的传承不得了,不是他们背后诋毁这样的小伎俩能够改变什么的。”
“最重要的是,曹承前辈对他很看重,犹胜过一旁的黄煌。”
听着宋安的传音,宋隶冷汗直流,将背后的衣襟全部打湿,就算是宋安撤去限制他行动的精神力,宋隶也是僵硬当场没有任何动作。
被曹承会长器重,光是这一点,就表明了伊然的炼药术没有任何可以质疑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么伊然的炼药术绝对是有着可怕的传承,远非他们这些人能够想象。
时光在一群人吹天坎地,将伊然贬得一文不值,将“自家人”抬得比天高中缓缓流逝。
眨眼间已是一个时辰过去。
黄煌还是刚才那般模样,满脸的纠结,甚至还有些抓耳挠腮的趋势。
哪怕是面对那些灵阶炼药师,黄煌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不安。
终于,伊然的身体轻轻一颤,有了醒过来的趋势,曹承也顺势收起了火焰牢笼。
药鼎爆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只有伊然一人清楚。
对于这种突发的情况,伊然心底也是尴尬万分。
无论是药鼎的品质稍微强上那么丁点,又或者仅是凝聚四份药丸,甚至只要精神力再强上那么丝毫,都不至于出现这般场面。
在药鼎出现裂痕的那一瞬间,伊然其实已经做好了准备。
直接撤去对药鼎的保护,全部精神力都集中在鼎内的药丸之上,同时收敛丹火降低温度直接进行最后的凝聚。
说起来简单无比,做起来却是一丝一毫的差池都不能有。
谁能够在爆炸中心的位置,不仅没有进行防御,还能够精准地将精神力转移到药丸上。
又有哪个魔法师能够无惧这种爆炸,哪怕是体魄得到强化的曹承,要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不敢说不会受伤。
可伊然敢这么做,因为大多数精神力凝聚在药丸之上,引动的爆炸只有五阶魔法的威力。
既然只是五阶的威力,那么只需要催动真气护住周身,都不用施展天心体。
也就是在那爆炸后的一瞬间,伊然直接将药丸凝聚完成。
药丸并非药剂,本来凝聚的过程还需要更长时间,要以精神力禁锢着药力直到药力彻底平复下来才算完成。
但是过度使用精神力的伊然,又不想过多得暴露自己的底牌。
在仓促间直接吞服下一枚“鸿雀纳海丹”,又将一枚收入空间戒中,剩下的三枚其中还有两枚会因为没有凝聚完成而消散。
这样一来,除了自己没有受伤以外,也看不出有什么稀奇之处。
只是伊然没有算到曹承会因为担心自己,直接以精神力镇压风暴驱散灰尘。
这就导致灰尘散得更快,药丸却存留了更长时间。
真正看到三枚药丸存在的,实际上只有曹承与黄煌。
可正是因为两人在炼药术上的眼界远非寻常人能够想象,才会明白伊然这一手打破了多少前辈们定下的“规矩”。
常言专心致志,说的就是炼药时,需要专心到控制好每一丝药力的融合,因此一份灵材炼制一份药。
还从没有人想过一份灵材还能炼出几份药的可能,更没有人想过药鼎都爆炸了,还能有药丸完好保存下来的可能。
只是这些疑问在今日,都已经发生了,再怎么不相信也无法反驳这个既定的事实。
伊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侧身与黄煌对视。
似乎是没有想到伊然会醒得如此之快,黄煌手中还拿着一枚六阶的灵果,看着伊然的眼神满是诧异。
不理会黄煌的错愕,转身看向后方那些侃侃而谈的炼药师们。
在感知的探查下,很多没有隐藏意思的谈话尽数被伊然听见,那些还没有发现伊然已经醒来的炼药师仍旧不停地说道着自己的不堪,说自己是走后门等等。
当伊然发觉醒来之后发现感知对周边的探查更加清晰,这才明白自己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