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叹息一声,也不再多话,只是默默转身向着举行家宴的阁楼走去。
他在黄家没有丝毫地位,而在黄煌这里因为多年来的甩手掌柜不思进取,同样没有任何地位。
月色下形单影只得苍老背影,孤寂而心酸。
不过这种孤寂和心酸很快就被家宴的热闹打破,从黑暗中走向灯火通明处。
一声声“黄三爷”,扫去了黄东身上所有的悲伤。
他在黄家没有任何地位,但是在外人面前他依旧是黄家的三爷。
即便能够参加黄家家宴的,个个都是东篁城了不得的大势力所派遣的代表。
依旧需要恭敬地称呼一声黄三爷。
尤其是在今日的比试大胜之后,那些人在称呼黄三爷时,脸上更多了些往日不曾见过的笑容。
这或许就是黄三爷,此生最为高光的时刻。
“三弟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在外迎接宾客的黄二爷,向黄东招了招手喊道。
出门迎客怎么迎?黄二爷自然不会不知道。
所以他这般无礼的行径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根本没有把黄东放在眼里。
这一声呼喊,已经是他给予黄东的最大面子了。
然而这一幕在外人眼里可就不一样了,在很多宾客眼里,这一幕说明的反倒是他们黄家兄弟间的情深。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黄家三爷与其他几位爷从未有过什么兄弟情深。
黄东笑着朝二爷走去,轻声喊道:“二哥。”
在黄东走近之后,黄二爷立马变了脸色,俯在黄东耳边居高临下地说道:“黄煌呢,怎么没与你一同前来。”
黄东回复到:“他在与朋友饮酒,马上就到。”
黄二爷听到后怒意渐生,咬牙道:“赢了一场比试就飘了吗?家宴都敢拖沓了。是要让这么多宾客等他这位三脉话事人吗?”
“小小年纪,难道就摆起谱来了?有没有将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听到黄二爷的训斥,黄东不再多话,默默地走进阁楼内。
此刻的楼内,早已是宾客满堂觥筹交错。
除了二爷在外迎客,其他三位皆在与一些老人交谈,从那些老人的风度气势上来看,竟是没有一个平凡普通之人。
其实想想也知道,普通人又如何会被堂堂黄家邀请参加家宴?
能到这里来的,要么就是大势力的掌舵人,要么就是与黄家有大笔生意往来的合作人。
其他人,又如何会黄家几位爷的法眼!
在看到黄东进入楼内后,黄放立马开口,并用精神力将声音传遍整座楼。
“三弟已经到了,那我们就开席,至于那些还未到的晚来者,就不用管他们了。”
“二弟进来吧,把大门给关上!”
听到这话,黄东脸色微变但却没有多言而是走向三脉的方向找到自己的位置。
只是当他看到属于三脉仅剩的一张交椅,黄东的脸上是难以言说的苦意。
家宴之上每一张位置的摆放都大有讲究,以辈分以家族的职位来定。
辈分从长到幼职位从高到低,同时又以职位高低为优先。
比如在族中没有任何职位的黄东本该坐于第二排甚至更靠后,而作为话事人的黄煌应该独坐第三脉的第一排。
如今第一排却是摆了整整五张位置三代人!
且不说这合不合礼法,至少在黄东看来这等行径就是纯粹地打压黄煌,甚至是挑拨三脉中黄煌与三位族叔的关系。
而且更加难看的是,他们将黄煌的四位朋友也就是伊然宋玉龙的位置摆在了最外层,也就是黄家最偏的旁系那里。
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作黄家的宾客!
此举看似公允,将伊然他们视作自家人,但实际上针对黄煌的心思一眼可见。
而黄煌作为一脉话事人,他尚未到来黄放便是关了大门,以常理来看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下这个决定时便是将黄煌视作普通的家族晚辈。
一位话事人被当作家族晚辈,还被关在大门之外。
可以说,黄煌就像是个不听话的学生,只要有做得不好不对之处便会被黄放无限放大,将针对一行真正得做到淋漓尽致。
“今日家宴,除了邀请诸位感谢长久以来对黄家的照拂之外,便是因为今日的族内比试了。”
“黄家后辈黄煌,以出人预料的优秀夺得比试的胜利。只是本该受到嘉奖他们,似乎对这个奖励并不在意,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那我们就且先不去管他们,老夫黄放与四位兄弟,在此邀请诸位亲朋满饮一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