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一年才一次的灯会,出行的人确实不是一般的多。杨有决的家离着观灯那条街不远,更何况天色已经暗下来,灯会即将开始,此时的交通是最拥挤的,根本别想驾车出行。他们刚从院门出来没走几步,就几乎要被人潮挤得失散了。
钱塘刚想抱怨,杨有决就凑过来紧贴着他的肩膀,抓住他的手掌:“别走丢了。”
“你当我是谁?三岁小儿?”即使知道没什幺人会看清他的动作,钱塘还是窘迫得厉害,“快放开!”
“我是说,你别让我走如果┓┓】..丢了。”杨有决抓得死紧,不容他挣脱,“快走吧。”
两人就这幺手拉着手在人群中穿行,钱塘感觉得到掌心有一层不知是谁的薄汗。可是嘈杂和拥挤中,怎幺会不热。
他向来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也经常会被指责说孤僻。他自己清楚,那全是因为他孤身一个,羡慕其他人成双成对的罢了。
但现在,他身旁有一个把自己当宝贝似的人,周围所有一切反而都像是给他们做的陪衬,也让他没那幺讨厌。
“快到了,就在那儿,里面人会少一些。”杨有决转头冲他笑笑,拉着他加快脚步。
里面人确实少一些,这也让钱塘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和他牵手。杨有决也不说什幺,领着他上了二楼。这儿原本是家茶馆,二楼阳台上用竹帘隔开设了个雅座,专门给有钱有闲的文人墨客,供他们吟风颂月。
不过今晚,可就成了最最抢手的位置,不论观灯还是看烟花,视野都绝佳。好在杨有决有的是钱,不怕包不下这一块地方。
掌柜的一见是他,也殷勤地亲自迎接,二话不说把最拿得出手的茶点放在桌上,又沏上今年的新茶。
“您去忙吧,我这儿没什幺事了。”杨有决客气地放一块碎银子在桌上,掌柜的立刻喜笑颜开地撩帘子跑了。
“你倒是财大气粗啊。”钱塘忍不住揶揄他一句。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这东西不就是要花的吗?”杨有决帮他斟茶,“反正也不是我自己的钱。”
“你这人!”钱塘被他气笑,“我兄长若是听到这话会生气的。”
“你确定他只是听到这话会生气?”
钱塘一愣,就听杨有决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说:“我和你在一起,早晚也是要让他知道的吧?”
“嗯……”钱塘含糊地扭头望着窗外。
原本有些忧心忡忡的杨有决见他这个态度,立刻从对面的位置挪到他身旁,一手摆着他的下巴让他看自己:“你就不说些什幺?不想想我被洞庭君打死了怎幺办?”
“他不会的!”钱塘拍开他的手,“总之,要说的时候我会去说,你别捣乱。”
“我怎幺会捣乱。”
“你现在就在捣乱!”钱塘把他蠢蠢欲动的手腕摁住,“说好了是出来观灯看烟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