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工们看着黑硬的粗面包不停咽口水,他们现在没动,只是身后有盐洞领主这个巨大威胁,另外就是他们中隐隐的领头人洞林站在那位少爷那一边。
“你们都是孬种吗?面对追杀自己的人,连拿起武器保护自己都不敢?”唐博满脸都是讽刺的笑。
有自尊心较高的盐工忍不住反驳:“我们没有武器。”
唐博目光在地面扫过,讽刺意味更足:“地上那么多石头,你们没看见?周围那些带刺的灌木枝条没看见?再不行,抓把土那也能迷敌人的眼睛。孬种就是孬种,别找借口。”
盐工们都是大男人,他们也许被压迫时间太长,脊梁骨有点挺不直,但再窝囊的男人也无法忍受被人三番五次地骂做孬种,好些人气得脸色发红,万分后悔答应效忠这个贵族少爷。
有些盐工已经低头去找适合的石头和灌木枝条。
洞林现在眼里只有盐韧,压根就没去管那些盐工。
唐博看洞林指望不上,只好趁古鼎回来拿食物时一把揪住他。
“臭小子,就知道拿我的粮食做好人,问清楚那些人是否愿意效忠我了吗?”唐博恶声恶气地道。
古鼎斜睨唐博,这家伙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恶劣?
唐博突然拎起小小的古鼎,把人拎到了马车里,不一会儿马车里就传来唐博呵斥小孩的声音。
小孩似乎想要辩驳什么,但每次声音都被唐博盖过。
盐工偷听了一个大概,似乎这位贵族少爷愿意收留他们,也是因为那个小孩的恳求和洞林的恳求,包括给他们分发食物。
现在这位少爷希望他们先解决后面的追兵,表现好的才给多多的食物,表现差的就只给一点食物。
但那位小小少爷却有不同意见,好像是说他们吃个七分饱才能干得过敌人,如果一点不吃,只会没力气。
马车里,古鼎抱着小手臂,一脸古怪地瞪着唐博。
这个人在干嘛?
完全自说自话,一会儿声音大、一会儿声音平常,他每次想要开口,还没说两个字,对方就用很大的声音压过他,说出来的话让他莫名其妙。
他可没说要救人,要救人的明明就是这个大少爷。
他也没想过要把粮食分给那些盐工,他管那些盐工是否饿得要死,他去给躺在地上脱力的盐工分发食物,也是这位吩咐的好吗。
但听着听着,古鼎大致听出了一点意思。
唐博似乎想要让他出面做个好人,也就是负责笼络那些盐工的心。而他则负责做个面恶的凶恶严厉领主。
“为什么?你不想别人感激你吗?”古鼎不理解地小声问。
唐博看他终于懂了,弹弹他的额头:“我更喜欢别人怕我。”
“毛病!”古鼎翻个白眼,心想这就是个看似聪明的傻瓜少爷,竟然给别人笼络未来领民民心的机会,还是亲手给出,这是怕自己的领主之位坐得太稳吗?
但这样的好处不收白不收。
古鼎正愁着怎么建立自己的势力,他也不想以后一直依赖唐博。唐博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你不要后悔!”古鼎看在这家伙这段时间对他不坏的份上,最后提醒他。
唐博毫不在意地道:“人都会后悔。过来,我教你怎么跟他们说话。”
唐博揽过小家伙的脖子,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吩咐一通。
古鼎:“……你是个奇怪的家伙你知道吗?”
古鼎要是生活在地球现代,他肯定会说:你操作太骚知道吗,小心骚断腰。
唐博揉揉小孩的脑袋,把他推出车厢:“养你就是给我干活的,去!”
古鼎哼唧一声,钻出马车,回头大声道:“我让他们拿起武器,但你也要答应我,让他们先吃点东西。”
唐博没从马车出来,只慵懒的声音传出:“嗯,别给他们吃太多,吃得太饱就干不动活了。”
听到的盐工心里都有气,原本对唐博愿意收留他们而生出的感恩之心还没冒出苗头就全被打压下去。
古鼎站在椅子上,召集那些盐工,大声对他们道:“没有人会凭白给出大量食物,也没有哪位贵族会愚蠢到为了一些其他领地的平民死活,而得罪该领地的领主,更何况这还是盐洞领领主。”
盐工们黯然。
“为此你们想要效忠我们领主,换取他的保护,就必须让他看到你们的价值,我们领不收懒惰和无用之人,现在捡起你们身边能当武器的东西,鼓起你们的勇气,面对追杀你们的人。”
同样的话,只不过换了一个人,换了一种口气,效果就完全不一样。
盐工们这时都在看着古鼎,也不觉得他太小不懂事,反而觉得他是个与众不同天生不凡的仁慈善良厉害小少爷。
古鼎一顿:“在这之前,我会先分发一部分食物给你们。等事情过后,谁最勇敢,谁杀的敌人最多,他将得到更多食物和其他奖励。”
盐工们听说可以先吃点东西,都兴奋起来。至于古鼎后面说的话,在盐洞干活不也同样如此,干得多才能吃得多。
古鼎又环视盐工:“我知道你们很害怕,但只要你们有勇气面对你们的敌人,我们领主就不会放弃你们。我们领主也许严厉,领地法令也十分严苛,但我们领主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对他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