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应声涌进来十几个护卫,把澄明法师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们如此?”澄明法师身子也抖了,声音也颤了,却还强自支撑着,结结巴巴的斥道。
晋江侯冷笑一声,起身将林沁抱在怀里,命令道:“将这妖僧拿下,绑回晋江侯府,若有僧众阻拦,不必理会!”
“是!”护卫们齐声答应,声间雄壮响亮。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侯府护卫,每个人都是跟着晋江侯在战场拼杀过的,彪悍骁勇,雷厉风行,立即上前将澄明法师捉了,绑得严严实实,跟个棕子似的。
晋江侯抱了林沁,护卫们推搡着澄明法师,出了佛殿。
佛殿里佛殿外都有僧众壮着胆子上前阻拦,因为晋江侯说过“不必理会”,所以护卫们并没伤人,只是将僧众打倒、制伏,之后便不管了。
林沁紧紧抱住了外祖父。
她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小姑娘却一句话也没有问出口。
晋江侯也抱紧了她,“阿沁,不怕。”
林沁信任的点头,“嗯,有外祖父在,阿沁不怕。”
晋江侯心中一软,声音更温柔了,“阿沁,外祖父是带你回晋江侯府,没什么的。”
“嗯,没什么。”林沁一脸乖巧。
晋江侯抱了小外孙女飞身上马,护卫们紧跟其后,带着澄明法师,扬长而去。
“强盗啊,大白天的强抢人啊。”忠善寺的僧众在他们身后顿足叹息,流涕痛骂。
僧众去禀明了主持,主持也慌了,忙命人到顺天府报了案。
顺天府尹接到这个报案,愁眉苦脸,不知该如何是好。唉,一个法师大白天的被个侯爷给劫走了,这算什么事啊。
晋江侯回到罗家,先把林沁交给罗简和言嫣,“好好哄哄阿沁,莫把孩子吓着了。”交待完,便快步流星的走了,去了荣安堂。
“怎么回事这是?”罗简和言嫣摸不着头脑。
“舅舅,舅母,我也要跟着过去。”林沁心里着急,踮起脚尖央求,“外祖父现在正伤心呢,真的,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啊,我不放心。”
罗简忙问,“阿沁,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舅舅。”
林沁歪头想了想,把在忠善寺里的事简单明了的说了说,“我陪外祖父到灵台寺和法严寺都没什么的,只有忠善寺很蹊跷,澄明法师拿个价目单给外祖父看,外祖父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命令护卫把澄明法师绑了,打散僧众,硬给劫回来了!”
“啊?”罗简傻脸了,“会是什么原由呢?难道那澄明法师是个骗子不成?那也不值得发这么大的火啊。”
言嫣推了他一下,“一定是件大事啊,爹不是莽撞行事之人。”
林沁叫过侍女问,“我外祖父去哪儿了?去荣安堂了啊。”回头拉罗简,“快,肯定是那个女人做什么坏事被外祖父发现了。外祖父这几天很不对劲呢,我怕他把他气着,咱们快过去!”罗简一边跟着林沁往外走,一边回头交待言嫣,“劳烦你带好两个儿子,再命人到长樱街说一声……”言嫣点头,“我心里有数。”立即叫过心腹侍女,命她到长樱街去了,“……是这么回事,你记下了么?”侍女点头,“记下了。”去了长樱街。
荣安堂那幽静的房舍中,萧氏正坐在绣架前绣着一朵黑牡丹,房门被踹开了,晋江侯如一座小山般的站在门口,眼神阴鸷,神情冷硬。
萧氏只是略呆了呆,便依旧做出娴雅安静的模样,又拿起了绣花针。
晋江侯抬起一只手,护卫将澄明法师拖了过来,晋江侯冷冷哼了一声,扬手将澄明法师甩了过去,正好落在萧氏面前的绣架上!
澄明法师一声哀嚎,滚落到地上,萧氏脸色煞白。
“他居然把这个人找到了,他居然把这个人找到了……”萧氏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后悔不迭,“我怎地没有想到这个人,没有将他斩草除根?唉,心慈手软,后患无穷啊。”
晋江侯大步走前,一脚踩在澄明法师的脸上,语气残忍,“说!你当年是怎么和萧氏勾结,妖言迷惑郑氏的?”见澄明法师眼中闪过犹豫之色,晋江侯森然道:“你若不说实话,本侯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脸上用力,那澄明法师一阵巨痛,哇哇乱叫,“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萧氏面如纸色。
她还指望着能装着萧滢的模样让晋江侯心软,以便重新做回晋江侯夫人呢,可是以往的丑事即将被揭开,她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在两可,更别提什么夫妻恩爱如初了……
“我说,我全都说。”澄明法师对这凶神恶煞一般的晋江侯真是怕极了,鼻涕眼泪一齐流下,哽咽道:“是萧夫人重金收买我,让我装神弄鬼骗郑夫人的。侯爷,我是个骗子,是个不要脸的骗子,可是,我只是骗人,没有害过人啊,我没有害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