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娜闻言眼皮一跳,转瞬便沉静下来,挑眉反问:贺总觉得呢?
贺以真被她妖冶的媚笑晃了眼,纤白的指尖勾起乔依娜的下巴,语气极尽温柔、暧/昧,我不喜欢单纯的小百合。
垂眸看了眼那只勾着她下巴细细摩挲的手指,乔依娜眨了眨潋滟的眸子,笑问:那贺总喜欢什么样的?
贺以真眼尾晕染了湮红,在灯光下显得越发动人。她忽然低头,鼻尖轻蹭着对方的,压低了声音道:我喜欢带刺的玫瑰。
空气一瞬稀薄。
乔依娜气息不稳,微喘,不怕被刺伤到?
甘之如饴。贺以着松开手向下握住那只柔软无骨的手,捏了捏,问:要不要进去再喝几杯?
乔依娜看着她,摇摇头。
那换个地方?
乔依娜盯着她没答,却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往停车区走。
手被对方的温暖包裹,乔依娜抬眸看着贺以真高挑的背影,弯了弯眉眼,温柔的眸色中透着几分毫不自知的情/动。
***
大概在家里又休息了一周,林瑜希接到了学校领导的电话,要求她下周一返校上课。至于那个澄清报告也无需再打,毕竟周沫已经在记者发布会上解释的很清楚了。
将家里进行了一番彻底大扫除,林瑜希才坐在电脑桌前开始备课。时不时查看学生发给她的邮件,一一回复里面的问题,并将学生的疑问记录下来,准备开学后替他们答疑解惑。
窗台前的栀子花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透过玻璃窗,细碎的光影落了满屋,甚是惬意。
完成了最后一封邮件回复,林瑜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一工作起来便没有控制,一坐四五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她也没心思做饭,简单煮了碗面吃过之后,才换了身衣服出门。
一周前做的身体检查出了结果,她打算在返校前把结果取了。因为不是高峰期,路上的车并不算多,她目光专注地盯着前面的路况,越是靠近医院,她的心便越发得紧张起来。
莫名地,内心升腾起几分担忧。
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方向盘,车厢内忽然响起一阵铃声。林瑜希侧眸瞅了眼显示屏,黛眉舒展开,按了接听键,喂。
吃饭了没?周沫温柔的声音传来。
林瑜希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片,唇角扬起清浅的弧度,吃过了,你呢?她手指转动,方向盘往右转了个弯。
没有。
怎么没吃呢?
林瑜希目光看了眼后视镜,顺着她的话问。
周沫:想你想的吃不下。
林瑜希指尖一顿,不好意思地抿紧了唇。
还在听吗?见对面一阵沉默,周沫出声问。
在。林瑜希双颊绯红,眸底染了柔和的笑意,我我也想你。
她平时不常说这些话,觉得甜言蜜语都是小年轻才会常挂在嘴边的行径。但自从和周沫在一起,一切观念好像都在潜移默化发生着改变。
听到那人在笑,林瑜希咬紧了唇,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身后有人按喇叭,她轻踩了油门提高了速度。
像是听到了她这边的动静,周沫出声问:在外面?
嗯,出来办点事。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医院,潜意识里,林瑜希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去医院,好像知道即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那不打扰你了,小心开车。
好。
挂了电话,林瑜希唇角浅浅的弧度又深了深。
将车停稳,林瑜希这才走进医院的妇科取号排队等候。
轮到她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她站起身,腹部隐约感到轻微的不适。
医生是一位近八十岁的老人,满头的白发,戴着一副厚厚的框架眼镜。他眯着眼睛盯着检查报告看了半晌,才抬头看了眼林瑜希,问:一个人来的?
林瑜希心里咯噔一下,攥紧了手里的提包,是。
空气沉默良久。
你的情况不太乐观。医生拧着眉扶了扶眼镜框,手里的笔在报告上画了画,沉着声说:子宫内膜癌,早期。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了下,还有一天就到三月了,那么我们三月一日恢复更新时间为早上九点半怎么样呀?谢谢你们的一路支持后,我知道开学了,也有朋友该上班了,理解你们很忙,所以不评论也没关系的。这篇文就当我们进行心与心的沟通了,我的想法你们能体会到就好。等我有一天重新再写一本关于中年恋爱的故事,希望那时候文笔能够成熟些,到时候我们再见呀。感谢在20210226 21:33:04~20210227 21:3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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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天气日渐转凉,清风拂过,树上的绿叶沙沙作响,零星的几片飘摇散落,透着那么几分萧瑟的意味。
方才走进医院时,天空还是一片放晴,这会儿不知何时已被蒙上一层灰蒙蒙的云雾,大片大片地压过来,格外沉闷。
这个病情早期最好进行手术。
手术的意思是
首选方案是进行子宫全切手术,预后较好,然后再通过积极的化疗和调理。当然,手术有一定的风险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好有家人陪同。
身体仰靠在座椅背上,林瑜希酸涩的眼睛轻阖,眼前恍若浮现出姐姐的影子。子宫内膜癌后期的疼痛让林清舒近乎瘦得不成样子,两颊深深凹陷,嘴唇泛白没有一丝血色。因为疼痛,她只能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佝偻的脊背更加凸显出她瘦骨嶙峋的身体。
瑜希,照顾好妈和珊珊,姐姐对不起你。
林清舒的遗愿还在耳畔回荡。车窗外的凉风灌进来,凌乱了她颊边的秀发,林瑜希勾起涩然地苦笑。同样的玩笑,命运竟同她们姐妹俩开了两次。
一次姐姐当了真,认了输。这一次,她要去搏吗?
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腹部,林瑜希低垂着眼眸盯着它,那里还从未孕育过生命,她还从未真正感受过做母亲的滋味,便要摘除它。
指尖微微颤抖,瘦骨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它,极力想要再感受些从那里传出来的温暖。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若不切除子宫,她便失去了活下来的机会。
偏头望向车窗外,黑压压的乌云像是即刻便要将她吞噬一般,裹挟着凉风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