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颍努力让自己声音沉静。
这照片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了。林清舒将东西还给她,仰头,眸光凝视着周颍,温声道:谢谢你,还愿意过来见我一面。
周颍勉强牵出一抹笑,算是给她回应。
最后深看她一眼,林清舒抿紧唇,试探着问:你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嗯?周颍怔楞,半晌才道:你的身体还好吗?那时,她并不知道她到底患的什么病。是林清舒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给她发了条短信息,她才意识到那个人已经离她而去。
那时的周颍正在参加一场比赛,下了舞台,她才看到一条未接来电,还有来电之后一个小时后的一条短信。
看到短信息的那一刻,周颍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那次的奖项她并没有上台去领,而是住在医院里。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相信,那一次亭中匆匆一见,竟是永别。她懊悔,为什么没有及时接听到她的电话?
林清舒看着她,笑了,还好,没那么疼了。
那就好。周颍点头,眼底透着疼惜,但被她努力遮掩了去,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会的。林清舒笑看着她,道: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
看对方只是点点头,然后将眸光撇开不怎么愿与自己对视,林清舒低垂了眼眸,转身准备离开,我走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手扶着红漆柱子走下台阶,周颍忽然在身后喊她,清舒,我能抱抱你吗?
脚步一顿,林清舒绷紧了身体,怔怔地转身,眼角有盈盈的光闪烁,只是在她面对着周颍时,眸底的泪被她硬逼了回去。
那个,你不要误会。因为我要去国外出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当是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告别,可以吗?周颍怕她拒绝,寻找着理由解释。
好。林清舒看着她无措的表情,抿唇浅笑。
周颍睁大眼睛看她,木木地走过去,胳膊僵硬地伸展开,动作极致轻缓地将林清舒圈抱住。
这是她们第一次拥抱。温暖的,心酸的,不舍的,各种复杂情愫交错。
真想一辈子拥她在怀,但周颍知道,不可能。她怕自己太过沉迷这个拥抱而不能自拔,及时地松开了她。
垂眸间瞥见林清舒眸底一闪而过的羞意和躲闪,她以为是错觉,没敢多想。
是日记吗?林瑜希的声音将周颍的思绪拉回。
她轻点了点头,道:是,明天吧,我们还在这儿见面。
好。
林瑜希收好画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周颍忽然喊住她,瑜希,这事不要让小沫知道。
小沫,M。
姐?林瑜希呼吸一滞,猛地瞪大眼睛,眼前一片眩晕,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和真相即将明晰的惧怕和恐慌。
她忽然,害怕知道背后隐藏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知道大家等真相等的很着急,我也想立刻把大纲都告诉大家。但是里面有些关系需要去铺垫,去解释,有些回忆也很重要,感情要顾及到,所以会耽误一点进程。但已经开始一步步揭晓了,每章都会有,埋的线都会慢慢解开。说实话,这线纠缠着,有点乱,我需要拆解开,一条条呈现给你们,但肯定会出现质疑的声音,我理解,也会虚心接受。好的会记住,不好的地方也会认真去改。总之就是,希望这篇文能在不断修改中完善。
怕你们久等,明早九点半,晚九点半,各有一篇更新。谢谢支持。说实话,看后台,看的人越来越少,心里也是越来越没底,好在这种心理折磨不会太久,毕竟快完结了,我还是能承受住的。谢谢还愿意一直支持的你们,谢谢了。
第76章
周沫她我姐。林瑜希磕磕绊绊说着,每一个词背后隐藏的可能都像是一把锋刃的刀割在她的胸口。
手指握住门把,林瑜希试图稳住虚浮的身体,她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不会倒下。
是,是小沫。深吸了口气,周颍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才说出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她是不是不该说?永远让它成为秘密。
但这样公平吗?对林瑜希,被蒙在鼓里的人。可是说出来,让她受到心理的伤害又算是公平吗?
周颍纠结,内心的负罪感也在加重,像是有一把铁锤,狠狠地,一下下捶打在她的胸口,惩罚着她。
小沫当年还在读小学,因为爸生意场上的事,被竞争对手派人将她绑架带到了一座山村里关进笼中折磨。周颍肩膀抖得厉害,脑海中好像又浮现出周沫刚刚被救出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双目惊惧望着她们,鼻青脸肿,浑身是血,根本瞧不出她的真实模样。
知道华生的经典条件反射吗?周颍侧眸看向惊讶的神情望着她的林瑜希,继续说道:他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小沫的。那时候她才那么小,那些禽兽就将毛茸茸的动物和小沫关在一起,然后用力敲击和制造可怕的声音来吓她,如此反复地折磨她的精神。
所以小沫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害怕带毛的动物靠近。
林瑜希错愕地看着周颍,听她颤抖的声音讲述着周沫的遭遇,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中,狠狠地揉捏。
她想起上次那个抱着小狗走到她们车前理论的女人,当时周沫双目惊惧的状态,似乎印证了周颍的说法。
他们一面要挟着爸,一面又对小沫进行着非人的折磨。后来,他们将小沫从笼子里放出来,是准备带她转移地点的,大概是知道了警察探测到了具体的地里位置。不巧,那天下起了暴雨,小沫趁着看守的人休息时逃了出来。讲到这儿,周颍终于松了一口气,你姐姐就是在大山里救了她。
我姐?大山?林瑜希喃喃,努力回忆着那个时间,她忽然抬眸,黑盈盈的眸子里闪烁着光影,像是忆起什么重要的细节。
是。周颍点头,等警察带着我们找寻到她们时,小沫正被你姐姐抱在怀里,躲在山洞里。
因为是在大山里,警察对你姐姐单独做了笔录,我们并不清楚她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知道,绑匪并未出现过。
周颍偏头望向窗外,冬竹在冷冽的寒风中剧烈摇晃,她微眯了眼睛,淡声道:你姐姐拒绝了妈妈的答谢,僵持之下,见推辞不掉,她才道出了大山里孩子的生活困境,我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后来,爸妈便每年为那些孩子尽一份绵薄之力。
再后来周颖抬眸望向林瑜希,道:你姐的日记本里应该会有记录。毕竟那是她让我转交给小沫的东西,如果她能恢复记忆的话。
周沫她,怎么失忆的?林瑜希忍不住问,嗓音沙哑。
自从被救出后,小沫的精神就一直受那段遭遇的折磨,心灵受到重创。周颍声音沉沉的,她的失忆很让人不解,但医生解释说,人在极度不想要记起某件事时便会选择性失忆,那些事那些人,可能都会被删除。有点像弗洛伊德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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