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吃两顿肯德基,俩人都是兴致阑珊,颜霁又舍不得浪费,统统打包带了回去,于是俩人各拎了三个大拎袋。
将牛奶放冷藏室,碎碎冰扔进冷冻,水果蔬菜搁在零度保鲜,颜霁忙活完才注意到晏灯一直跟着自己身后,忍不住笑道:“你跟着我干嘛?监工?”
晏灯抽了一张面纸。
颜霁洗完手接过面纸:“我这待遇太高了。你的磁铁吸我给你放桌上了。”
晏灯刚刚就看见了,拿起来端详:“哪个好看?”
颜霁倒是没想到她会在意这个,探头过去一起研究:“这个?这样也不错,都挺好看的,你要吸什么?看看效果。”
晏灯拿出一张小铅笔画,走到黑板墙边,一个一个磁铁吸换着试。
颜霁跟在她身后,看到铅笔画上是瘦小的欧洲男孩,乱蓬蓬的黄头发,八字眉,下垂眼,面相有些神经质。男孩嘴巴紧闭,嘴角努力上扬,笑容腼腆羞涩,非常童真。
晏灯一反常态的不断尝试,最终挑选了两个磁铁吸,一个白色小帆船,一个戴圆眼镜的猫头鹰,将铅笔画固定在那颗粉笔星星旁边。
晏灯侧身向颜霁介绍:“这是沃特。”
康沃尔基地已经粉身碎骨坠入深海,官方对外说是地震,派遣军队封锁区域。晏灯远远在崖边站了一宿,然后去了沃特最恨也最爱的学校。
她买去蔬菜加双料的热狗,端在手里坐在路边座椅上。路过的学生多半忍不住打量她,有胆大的上前搭讪,晏灯和气的回应,听她们吐槽课业繁重以及闲聊各种八卦。
虽然过去一段时间,那个被人杀了又在肚子里塞满糖果的教师依旧是热门话题,小半个下午的时间晏灯听了七八个版本。
离机票起飞还有三个小时,晏灯踟蹰片刻,还是让司机转去一处社区。循着门牌号,她走到一户人家门前。
典型欧式乡间楼房,外面大块草坪,围着木质栅栏。男主人戴着帽子在除草,小女儿在一旁玩和大狗玩耍,注意到栅栏外的晏灯,挥着小手走过去。她才两三岁,走路不太稳,摇摇晃晃。
“wat!”男主人冲过来一把抱住女儿。
确认女儿无恙,男主人抬头看向来客,帽子下面是一张八字眉下垂眼的脸,他问晏灯:“excuseme,isthereanythingihelp”
晏灯摇摇头,将一个叠好的纸帆船放在栅栏上。
男主人难以置信的看着纸帆船,颤颤巍巍的拿起来,小心翼翼捏着一角。熟悉的纸帆船,痛苦又欢乐的记忆,纸张里面透着隐约的字迹,仿佛某种希望的讯息。
无数次失望之后,他们绝望,他们放下,他们重新开始。
男主人不敢打开,害怕这种周而复始的折磨,害怕心底最后那一丝儿子活在世界某个角落的冀望破灭。
直到女主人的喊声把他惊醒。
女主人跑出屋门:“what\'swrong?”
男主人四下张望,神秘陌生的异国女孩已经消失,他将纸帆船递给妻子,女主人飞快的打开,失望,诧异,惊喜,是一张巨额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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