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改变。
对不起,
留你一个人面对漫长的劫难。
“——嘭!”
吉普车撞破护栏,冲出大桥,颜霁重重磕在方向盘上,猩红再次铺天盖地,她模模糊糊想:是啊,牺牲已经变成古老的传说。
再见,严吉。
暴雨让马永心烦意燥,如果不是为了…为了……
马永仍不住再次劝说:“有贵,这么大雨,咱们先回去吧。我给你讲我爷爷给我讲的‘憨木匠智斗恶和尚’,你不是好奇我家的厌胜术吗,我讲给你听。”
“好啊。”水有贵拿毛巾给马永擦擦脸,“等回去你就讲给我听。”
马永扁扁嘴巴:“你说你一个大学生,怎么这么死心眼,大队又不给你钱,巡什么巡堤。”
水有贵推推他:“我还喜欢听你讲神神鬼鬼的故事,怎么了?”
马永嘿嘿直乐,要不是水有贵喜欢民间怪谈,他们都不会认识:“那是我讲的好听。”
两个年轻人冒雨前进,沿着堤坝疾步。水有贵不时用手电筒照照水面,担忧之时溢于言表:“水位涨得太快了,要是溃堤一点准备都没有。”
马永连忙安慰:“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这里一直风调雨顺,地震震不到,发大水淹不到。不过雨一直这么下,高超家的房子就要耽误了。唉,有贵,要不我也出国打工吧。”
水有贵一惊,劝道:“不行,你又不会说英文。”
马永咧嘴笑:“我会干活不就行了。你看高超出去两年,回来就有钱买车盖楼……”
马永话未说完,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两人没站稳差点摔下河。
“有贵!”
“我没事。”
水有贵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暴雨密如珠帘,只隐隐约约看到极远处有火光一闪,河里水浪突然翻滚,一道巨浪高过一道,似乎有条大鲲击水三千里而来。
两人又惊又疑,欲言又止,说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马永惊叫一声:“水里有东西!”
漆黑河水里一点红光隐隐,水有贵拿手电筒:“是人!”
马永只来得及喊:“小心!”
水有贵扑进漆黑河水里,抓住时沉时浮的手臂,拉到跟前一看吓得他魂飞魄散,这哪里是个人!半大孩子只剩半截血肉模糊身体,脖子上挂着一颗暗红泛光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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