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座椅放下,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他刚刚把倦意隐藏的太好,以至于这会儿看着真的有些憔悴。
季临渊看出来她面上的担忧之色,安慰的对着她笑笑,轻应一声,“好。”
慕言蹊把季临渊送到季宅,到大门口停下,跟门卫大爷打招呼时,季临渊也没醒。
那大爷似乎对她送他回来,有些奇怪,毕竟两人之前,确实没什么交集,但终究也没问什么,打了声招呼之后,她就把车子开了进去。
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大爷就跟她说了,季爷爷一大早就去了武馆,这会儿没在家。
季羡鱼前几天也回了纽约没回来,所以家里现在除了明叔,也没人在。
慕言蹊开车过门口的减速带,缓下车速,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季临渊,没醒,才稍稍提速绕过假山喷泉往他住的别栋开过去。
在他住的那栋门前,停稳车子,慕言蹊熄了火。
旁边男人好像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一手曲臂枕在脑后,一手轻搭在小腹,面上看着睡的很安稳。
慕言蹊突然觉得…她车子的性能…还真好。
她指尖轻蹭过胸前的安全带,侧头看他,发现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之前甚至都没仔细瞧过他长什么样子。
反正…以往她对人的长相好像也没有什么认知。
但是,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属于长得很好看的那类人吧,要不然刚刚在机场,那两个小姑娘也不至于那么激动。
慕言蹊打量着他。
眉毛,嗯,是浓的,跟修过似的,大概他这样的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剑眉吧?
眼睛,嗯,是双的,这会儿闭着看不大出来,但是他这五官里,她对他的这双眼印象还是很深的,因为仍然记得第一天遇到他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
温和又深沉。
鼻子,嗯,是挺的,鼻梁骨有微微凸出来一点弧度,不强烈,看着也挺舒服的。
嘴巴,嗯,是...
“我可以睁开眼了吗?”
季临渊闭着眼,嘴角扬着,声音带着睡醒的微哑和慵懒,含着笑蓦地开口。
慕言蹊:“……”
嘴巴,嗯,是动的,而且明显是在取笑她。
显然,这男人早醒了,知道自己在看他,在装睡。
慕言蹊脸微红,收回视线,透过面前的挡风玻璃看着门口花坛里开的正盛的半枝莲,轻哼,“又没人拦着你,不让你睁眼。”
季临渊姿势没变,睁开眼侧了侧头看她,声音里的笑意不减,“女朋友的目光太热烈,睁开怕晃眼睛。”
慕言蹊:“……”
这下她百分百确定,这男人,表里不一。
慕言蹊嘴巴说不过他,又羞又恼,开始赶人,“到家了,你快下去,我要回去了。”
“下午有事?”
季临渊冷不丁的又张口问她。
“没…”慕言蹊下意识就回,幸好及时收口,改口道:“有事,很多,还很重要。”
好险,差点儿又要掉进他坑里。
季临渊闻言没有戳破她,把座椅调回来,松了身上的安全带,一手支在中央扶手上,侧着身子看向她。
“再多再重要的事,”季临渊眼尾上扬,目光锁着她,尾音缱绻的道:
“还有你刚刚上位的男朋友重要呢?”
第17章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02)
临·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02)
慕言蹊虽来季宅不计其数,但还是第一次来除了季卓丰住的那个小四合院外的别栋。
这栋的建筑和慕宅有些像,只是慕宅是两层的小楼样式,而这栋却是平层。
季临渊牵着她进了大门,院子不很大,但也不算小,慕言蹊看到正冲着大门的是一个水池假山,里面合着几株颜色不一的睡莲。
右侧是一个圆石桌,桌旁围着三个石凳。
察觉到季临渊停下脚,慕言蹊下意识抬头看一旁的他。
“之前来过这里吗?”
他看着她,笑着开口问。
“没有,”慕言蹊摇摇头,“以前每次来都是直接去的季爷爷那儿。”
季临渊闻言指着正冲着大门的那件屋子,给她介绍。
“那间是我父母的,”又指了指两人左方的那间,“这间是小鱼住的。”
他牵着她往右方走,“我是住的这间。”
踏进门槛进了房间,绕过门口的山水屏风,里面的一切豁然开朗。
从外面看不大出来,屋子里面的空间还是挺大的,家居和她家里一样,是复古和现代结合的款式。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左侧一整面墙的书柜下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白色和亚麻色相间的床单被罩,看起来柔软细腻,很舒服。
跟大床隔了三四步远的距离是落地窗,窗帘是两层,一层白色薄纱,一层浅色亚麻布。
斜冲着房门口的右侧是一个线条流畅的浅棕色躺椅,旁边有一个五十公分左右宽的圆木桌。
“我去简单洗漱一下,”慕言蹊听见他说话视线看过去,看见季临渊抬腕看了看时间,然后低头看她,眼里的疲倦稍浓,“只睡一会会儿,你等等我,关于基金会有些事要和你先说一下。”
慕言蹊看着他眼里难掩的倦色,心一软,对着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