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炀靠着盛景舟翘着的腿,侧头看着沙发上松弛感很浓的盛景舟,“周宝凛被砍了,嫌丢人,让我带个医生过去。”
盛景舟诧异的望来,如果说松弛,陆炀现在的表情比他无所谓多了,正如他说的,是周宝凛被砍了,不是他。
“医生?那你还不去?”
“不急,”陆炀声音淡淡的,“医生先我一步过去了,我晚一会没事。”
盛景舟一想也是,又问了几句,“伤的重不重啊,谁干的?”
周宝凛没回本家之前,是打黑拳的,贴身保护过几个大人物,身手自然不必说,也正因此,他的人脉圈很广,谁都认识,谁都有交情,回了本家之后更是如鱼得水,在京城里不会有人找死去招惹他。
陆炀很轻松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傅辛丞。”
“是他?”盛景舟倒是不太意外,他和周宝凛一样,身上都有一股寻常人没有的狠劲儿,尽管傅辛丞把它藏的很深,但还是能闻得出来。
如果说周宝凛是流失在民间的凤凰,那傅辛丞则是一拳一脚拼出来的野狗,这种人的爪子是很厉的,一旦受到威胁,哪怕两败俱伤,他也会死死咬住你,绝不松口。
陆炀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没点,只是在手里把玩,“周宝凛在傅辛丞运城的生意使了些手段,让他亏了不少,傅辛丞在那边人脉也挺深,查到了周宝凛的头上。”
说到这,陆炀轻轻笑了一下,从盛景舟的角度看,他的笑容发冷又嘲讽。
他咬着烟侧来脸看盛景舟,没忍住,又笑了几声。
“你老笑什么,然后呢。”
盛景舟被他搞得有些心痒,虽说傅辛丞他很讨厌,但人总是按耐不住好奇心,何况吃亏的还是周宝凛,收拾别人的反而被收拾了,怪不得陆炀说周宝凛嫌丢人,连医院都不愿意去呢。
“他用同样的方式还了回去,逼周宝凛现身,运城那个地方,又穷又偏,还靠海,周宝凛自信过头,被阴了很正常。”
像他们这样家世背景的人,个个儿自负,谁看得上谁啊,何况那人还是从没拿正眼瞧过的傅辛丞?
傅辛丞让他亏了那么多,周宝凛就是带了要弄死他的心情去赴的约,但他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还有人会搞九零年港片儿里的打打杀杀,周宝凛到那就被围了,要不是他跑的快,司机机灵命也硬,腿上被砍了两刀,还能爬起来,还能开的起来车,周宝凛那天晚上说不定真就被扔海里了。
周宝凛这算是吃了大亏了,连夜回了京城,这他妈是丢大人了,周宝凛这性格又怎能可能会让人看笑话,更不可能让家里人知道,就给陆炀打了个电话,让他弄个医生过来。
傅辛丞这下是彻底和周宝凛结上仇了,周宝凛就不是吃亏的人。
客厅里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