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秋闻声,却是停住脚步,“等等。”
顾砚秋高中毕业就留学,除了两次暑假回国,跟着顾槐露过两次面,几乎没来过总公司,这位某副总的秘书今天是第一次见她,第一印象就是长得极好看,看起来与世无争的样子。可此时,秘书瞧着对方那双冷漠幽深的黑眼珠,不知怎么竟生出几分寒意。
“二小姐,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顾砚秋轻捻佛珠,只是薄唇微启,淡淡地问道。
“二……”秘书对上她扫过来的眼神,顾砚秋的眼神倏地变了,和她的父亲顾槐一模一样,森寒冰冷的目光犹如有实质般沉甸甸地压下来,叫人莫名战栗。
外界再怎么纷纷扰扰,传言说顾砚秋被废,长子顾飞泉将来才是执掌公司、继承顾氏的人,现在在总公司的也只有顾砚秋一个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砚秋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再不得势,想捏死自己还不是易如反掌?且看她现在这样,像不得势的人么?
“大小姐。”秘书心惊胆战地垂下眼,恭谨地换了个称呼。
“以后记住,别叫错了。”顾砚秋唇角微弯,手搭上秘书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状似亲昵地说道。
秘书侧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知道了,大小姐。”
顾砚秋松开她,帮她细心理平了肩膀布料的褶皱,冲她温和地一点头:“带路吧。”
“就是这里了,人事部新来了几个人,明天会有人通知您去挑个新秘帮顾砚秋的东西放在了收拾好的办公桌上,外面的员工探头探脑地往办公室里瞅,只能瞥见模模糊糊的身影,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顾砚秋把百叶窗拉上,挡住了外面窥探的视线,开始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桌上冗杂的资料。
林阅微没回过家,顾砚秋便再没见过林阅微,并谨守约定,两人也没任何联系,好像从彼此生命中抹去了似的。
***
直到两个月后。
“还要多久?”前面堵成了一条长龙,蜿蜒看不到头,顾砚秋频频看表,眉梢轻拧,她正赶着去谈个生意,刚过去的半小时只挪动了两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