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会乖,不要打我……我会乖……”
病房里,厉云深听着唐心的梦呓,全身紧绷。
她把所有的无助都藏起来了,只在梦里释放!
看向她一直不曾松开过的左手,他绕过去蹲在床边,试着轻轻扳开她的手,可即使正做噩梦的她,意志力也顽强得很,越是掰,她抓得越紧,仿佛那东西已经跟她的手,血肉相合。
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宝贝!
厉云深技巧性地一只只撬开她的手指,可还是不行,要是太用力的话可能会把她的指关节给掰断。
见她额上因做噩梦而冒出虚汗,他拿出手帕倾身上前替她擦去,奇迹的,她紧拧的眉渐渐舒展了。
厉云深愣了几秒后,手再次握住她的左手,俯首在她耳畔低声说,“乖,松手。”
话落,只见原本怎么也松不开的小手,奇迹般地松开了。
看着敞开的手心里躺着的东西,厉云深生平第一次傻眼。
想起昨天在花房时,她在他身下的画面。他记得她的左手从头到尾的确好像有抓着什么,从未松开过。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送给他的东西,一枚已经被握得染血的领带夹。因为握得太久,太用力,白嫩的手心已经被领带边沿划伤,渗出血丝。
厉云深端详了那枚领带夹好久,才问护士要来创可贴贴上她手心里的划伤,然后,将领带夹轻轻放回她的手心,他还给她亲手交给他的机会。
正轻轻合起她的手,突然,纤细的指尖抗拒地动了动,他讶然抬头,对上一双不知何时早已清醒的眸子。
但,他还来不及体会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冲击是什么,就已经被她眼中的呆滞给怔住了。
“醒了?”他一贯冷冽地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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