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99节</h1>
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秘密,后来再也没有那个陌生女子的消息,那女子也不曾联络过她,苗丽云当然也不希望被联系。
这是她心中一直藏着的一件事,偶尔夜里做梦会不心安,也会梦到情天被困在一场大火里,半夜吓得醒来。直到,今年元旦,老爷子过世那一晚,情天突然出现在沐家,所有人都吓坏了,她肯定是最意外的一个。
……
“一个走了一个瘫了,父债子还,你觉得如何?”
失神的苗丽云被眼前男子的声音拉回思绪,原本就很差的脸色更是白得像纸一样,拼命摇头。
“跟少堂没有关系,不、不要伤害他,跟他无关!”
蔺君尚看着变成废人的她:“情天又做错了什么,你们是怎么对她的。现在,你连求情的资本都没有。”
苗丽云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低低地惊恐地哭,蔺君尚淡淡叹气,迈步朝外走。
“我求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少堂,都是我的错,不要伤害他!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背后传来苗丽云惊恐嘶声力竭的乞求,蔺君尚微顿了步伐。
“曾经让她受到伤害的,一个都跑不了。怎么做,问你自己。”
男子没有回头,说完已经迈步出去,消失在门外,苗丽云拼了命想要追,却只是手撑着床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半分,无力地扭趴在床上。
她抓着被面呜呜地无力地哭,悔恨害怕已经都来不及,这一切都是他们做的,不该由什么都不知道的儿子来受。
“跟他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做错事的是我,求你放过他——”
“求求你放过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你,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你用我偿命吧……”
房间里妇人带着哭腔的胡言乱语沙哑难听,在外的老佣人将蔺君尚送出去再折回来,听到声音进来,看到床里一片凌乱,被子一侧都滑落了地面,而苗丽云身子扭曲趴着,浑身疼痛都不敌心头的恐惧。
苗丽云嘴里一直胡乱哭喊着什么老佣人也听不明白,加之最近她原本就经常精神恍惚胡言乱语,老佣人也不会细想,要上前扶她躺好却被她推开,老佣人只好站在一旁看着,一脸着急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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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今天因为你来特意留的最好的鱼,不然早让他们分走了。”
乐正的户外俱乐部,夜晚来临之后并没有白日那样热闹,独属于乐正的休息室,里面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架着一炉烤鱼。
是乐正今天亲自钓到的鱼,多年来他的爱好始终没变,无事清闲的时候喜欢去垂钓,钓到的鱼却不怎么吃,大多分给俱乐部里的老会员。
然而今日,难得这些鱼招待了一位稀客,贵客。
第774章 为了她,不想染人命
平日蔺君尚不怎么沾酒,应酬场合是,私底下是,除非……在家与情天小小喝一些。
乐正边说的时候边打开了啤酒瓶,在两只杯子中都倒满,一杯放在那人跟前。
铁板上的烤鱼冒着滋滋的热气,边上的配菜混合着鱼汁的香味,令人很有食欲,蔺君尚却只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乐正看他这样,恍惚想起两年前的他从鹭城回来那段时间,流曲苑整个房子中弥漫的酒气久久不散,因为啤酒每天就没有断过。
乐正也记得自己敲门没人应,实在担心最后不得不砸窗爬进了房子里,那是他此生见过,那个男子最狼狈的一面。
那人坐在空旷的画室里,对着某一幅习作,一双深黑的眸里好像没有了魂,那样地令乐正震慑。
还好,今年一切都变了。
但是看着好朋友此刻这样,乐正喝了口啤酒,先开启话题:“跟同学们一起,情天应该玩得挺开心。”
果然,提及那个名字,面前男子神色多了几分温度,微微勾唇:“像是放飞的鸟儿。”
虽然话语淡淡,但那其中的宠溺却那么自然流露,乐正笑了:“倦了会回来的。”
两个好朋友碰杯,各自喝了一口,乐正也不多问别的,说一些自己俱乐部里有趣的事情或者见闻,毕竟他这里的客人都是常常往外跑的户外运动爱好者,能听到的趣事自然不少。
这么多年朋友,乐正早已习惯蔺君尚的沉默,他也不觉得冷场,自顾自说着,间隙,蔺君尚会握杯而笑,喝一口啤酒,这是难得的朋友相处时刻,没有商场中的尔虞我诈,没有需要处理的公事,与利益毫无关系,也丝毫不用防备的随意闲谈,很少。
看了眼腕表时间,是晚上八点多,记得情天所在那边这时间才是晚饭时刻,应该又是一大伙师生一起在吃晚饭,打算晚些再给她打电话。
乐正又给两人杯子里添酒,不满道:“别那么见色忘友啊,你们天天在一起,难得才来我这里一回,专心点。”
天天?
蔺君尚想着乐正这一个形容,不知别人的天天是怎样的,但于他而言,与那个人在一起,只觉得时间不够多,从不会有片刻觉得腻。
乐正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蔺君尚筷子正夹了一块鱼肉进碗里,慢条斯理挑着鱼刺:“不远了。”
……
城郊,疗养院
还是最靠里的那一幢楼,还是那一个有着铁门的房间,灯光明亮,无人看护。
晚上九点,疗养院中格外安静,房中床上,赵婧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眼神呆滞玩着自己一缕头发,那缕头发明显比其他的短,发尾焦黄是被烫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