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风把沈沁抱上楼,沈渊在他住的这一层,安排了一个空房间给沈沁住。
待安置好,吴院判被叫来给沈沁诊脉。
公主气息微弱,脉搏不稳。吴院判一番诊脉,忧心忡忡,他深深叹了口气。
“二公主长期遭受虐打,加之没有得到妥善的救治,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平时恐惧加身,吃不好,睡不好,更让她的身体雪上加霜,落下了一身的病根。”
沈渊双拳紧紧攥起,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姓陈的那一家子。
吴院判取来银针为二公主疏通经络,缓解疼痛。开了一剂药方,给她调理身体。
外伤他不便查看,让药童去请女医上门诊治。
女医细细诊完,向沈渊禀报:“公主身上布满伤痕,新旧交织,需要时间康复。”
沈渊神色冰冷,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问:“还有吗?”
医女忐忑,接着说:“公主左腿曾经骨折脱位,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关节有些肿胀变形,以后每逢阴雨天气,怕是疼痛难忍,严重的话……会行走困难。”
沈渊听了,指节捏得发白,但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吩咐医女给公主涂药治疗,尽力让公主恢复如初。
樱落受伤也重,医女给她也看了看,和公主差不多的病症,两人一起治疗。
沈渊出了沈沁的屋子,心情灰霾,沉重不已。
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不仅因为这一世,更为了上一世。
沁儿这一世被囚禁三年,受了如此多的苦楚。他不敢想象,上一世,沁儿在陈家的八年是如何撑过去的。
在最后,她听说自己这个三哥入狱,又是费了多大的周折才逃出来,拿着令牌闯了大牢,想救出自己。
沈渊坐在桌边,难受得不能自已。
他从来没想过去看一看沁儿,去问一问他过得好不好。
她在陈家,无人撑腰,连普通的世家女都比不上。
沈渊用力捶着自己的胸膛,自责得无以复加。
席玉端着药进来,就看到沈渊跟疯了一样捶打自己,他立刻快走几步,把药放在桌上,抓住沈渊乱动的手,扣在自己腰上,小心地避开他后背伤口,虚抱着他。
沈渊紧紧抓住席玉,仿佛抓住一根浮木。他的眼泪不停滑落,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自责:“子桓,我好没用……我好没用……”
席玉看着沈渊脆弱的样子,心里一阵阵揪痛。
他伸出五指,轻轻地梳理着沈渊散乱的长发,然后按住他的后脑,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他凝视着沈渊的眼睛,声音坚定而温柔:“你救了二公主,救了樱落,还救了被陈恪虐打的所有人,你的功劳很大。”
沈渊眼神茫然,无法聚焦,泪水挂在脸颊上:“不,我应该早一点想到沁儿,早一点把她救出来。”
“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席玉眼中充满了对沈渊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