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听到消息,像是晴天遭了雷霆霹雳。
王书翰、李文远是他的至交好友,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品茗,一起在翰林院度过的那些日子,是他年少时最恣意的时光。
可如今,却有一个人永远的离开了。
他的心,像是被巨石压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李文远。
他们才交心不久,就天人永隔,这叫李文远如何承受!
席玉从宫里出来,就直奔李家。
果然,李文远将自己关在房里,书案上铺着一桌子,全是王书翰离京后写给他的信。
他的双眼瞪得很大,空洞而无神,呆呆地盯着那些书信,一动不动。
“文远,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席玉拍拍李文远的肩,艰难地劝慰他。
李文远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席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声音。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你要坚强,书翰一定不希望你想起他的时候,只有伤心难过……”
李文远深吸一口气,眼里有泪滴下来,落在信纸上。
墨迹很快晕开,洇湿成一团。
李文远忙想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
“书翰……”他哽咽着呼唤,却不敢再将泪落在纸上。
那是书翰留给他唯一的纪念……
“子桓……我想去陕西,想去看看书翰最后走过的路……”
“好!我陪你去!”
李文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月色。
那是书翰最喜欢的月光,他现在是不是住在了月亮上,是不是也正低头,看着自己?
“书翰……”
一连串清泪,洒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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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带着人,日夜奔袭,却不是朝着陕西布政司去的,而是朝着延安府的方向。
这秦王,他真是一天都当不下去了。
更何况现在还冒出一个莫名其妙对他起了心思的小将。
他早已想好,趁此机会,跟沈渊各归各位。
五日之后,云隐带着人出现在延安城外时,沈渊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走下城墙,迎接云隐,说:“表哥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云隐满脸寒冰,道:“奉秦王之命,前来接管延安府,还请大人速返西安,捉拿布政使钱嗣权。”
沈渊笑起来,说:“不急!表哥先进城,容弟弟给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