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
六部尚书到的时候,一个个小心翼翼跪在沈渊面前,正要请安问好,就被沈渊摆摆手,叫他们闭嘴。
然后一个个单独叫到面前,耳语交待一番。
各部尚书忐忑不安地等待、回话,生怕是因为自己部里出了什么纰漏,惹得陛下一个个单独训问。
唯独户部尚书席仲安关心了一句:“陛下今日不朝,可是身体有恙?”
沈渊摸摸鼻子,摇摇头:“多谢大人关心,我没事……”
席仲安看沈渊神色不太自在,便没再多说,退了下去。
幸好,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沈渊交代完想交待的,就放他们走了。
几个尚书出了御书房,不约而同地擦了擦头上的汗。
他们这个新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杀起贪官来眼睛眨都不眨。
天知道,被皇帝贴脸问话,心都要吓得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新任的礼部尚书和席仲安交好,凑上来悄声问:“席大人,你可有消息,陛下今日这一遭,是因着什么?”
“胡大人,陛下的事不是你我能胡乱揣测的,我们回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即可!”
他这话没收着声音,其他几位尚书听了,嘴上应着“是”,心里想的却是:你席家如今厉害,虽然没有女儿,可这儿子比女儿还厉害,把新皇蛊惑得死死的,自然是什么都不怕!
想归想,也没人敢跟席仲安阴阳怪气,咽下一肚子的怨气,往外走去。
寒冬腊月的,几个老尚书穿着厚重的冬衣,走得缓慢。
才转过储秀宫宫墙,突然看到一个明黄的影子,怀里抱着纯白的狐裘大氅,脚步飞快地路过他们。
几个尚书吓了一跳,连忙停下来请安,“皇上万岁……”
沈渊脚步一顿,眼神凌厉地扫过他们,道:“闭嘴!”
几个尚书心里一跳,一头雾水地跪下请罪:“老臣……”
德福连忙从后面赶上来,给几个老尚书使眼神,让他们噤声。
“唔……”纯白狐裘突然动了一下,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狐裘里滑落下来。
白玉似的手,正好落在几个老尚书眼前,眼尖的礼部尚书还看到手腕上深紫的淤痕……
这这这……
这成何体统!
陛下今日不朝,竟然是被席玉魅惑!
“陛下!您专宠一人,如今竟为了此人不上早朝,长此以往,必成大患哪!”
沈渊眉头紧蹙,赶紧把席玉的手塞回去,瞪着胡有为道:“礼部太清闲了是吧?胡尚书都干起御史的活儿来了?”
“臣句句肺腑……”
席玉听到声音,转转脑袋,把大氅挤开一条缝,带着浓浓的鼻音嘟哝:“天亮了?”
沈渊赶紧伸手把缝儿遮严实,轻声说:“还黑着呢,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