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来探班?嗯随便你,都可以。
下次吧,最近没时间,等姐姐有空了你再过来。
娇娇,姐姐今天拍戏很累,想早点休息
嗯,乖,晚安,你也早点睡。
鹿知微终于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
身后的人还在调皮捣蛋:鹿老师,要睡了吗?
鹿知微放下手机,笑着回身揽住她的脖颈:我们桑老师给我睡吗?
桑晚慈含笑说了一个字:给。
鹿知微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你这个小孩真的是
桑晚慈亲了亲她的唇,这次不自己补充了:是什么?
鹿知微闻言,主动将人的脖子勾过来,以唇相迎。
是我最喜欢的人。
黑夜漫长。
唇舌相碰,紧密相拥,交颈厮磨。
五指没入柔软的发丛,她们在最隐秘的地方倾诉对彼此的爱意,连呼出来的气息里都有着对方的名字。
鹿知微拿着花洒,冲去桑晚慈后颈下的薄薄细汗。
桑晚慈抱着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一动不动。
俩人边洗边聊,从剧情到角色,又聊到新年要去谁家过,最后聊到了同居这件事。
姐姐搬来和我住,好不好?
她的房子很大,一个人住太空旷。
她还是喜欢鹿知微在的时候,连躺在沙发里消磨时间都成了世间最甜蜜的享受。
她边说边抱紧鹿知微,声音又懒又温柔:我会让小球买很多菜放冰箱里,我们一起做饭,吃完饭就一起下楼散步。
傍晚一起看日落,冬天一起看雪。
等夏天到了,我们就一起去观月崖,边吃西瓜边看海。
爱是伟大,爱亦是平凡。
这是她想要和鹿知微做的事情,是她所能想到的美好。
她不需要轰轰烈烈的爱,这样就很好。
鹿知微静静听着。
桑晚慈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在她的脑海中构成一幅温馨的画。
画里的每一处都点缀着她的向往与期待。
好啊,她笑着说,我们一起住。
桑晚慈退出她的怀抱,目光紧紧锁定着她:真的?
鹿知微点点头:嗯,真的。
只要她们不说,就没有人怀疑她们是情侣同居。
大家只会把她们当做是好朋友。
好朋友一起住怎么了?
应息泽以前就是在朋友家住呢!
姐弟俩就是要整整齐齐!
鹿知微夸张道:啊,我去桑老师家住,白吃白喝的是不是不太好?我是不是得交房租?
桑晚慈轻笑:嗯,要交。
她亲了亲她的唇:每天晚上都要交。
每晚?桑老师,你这属于压榨。
鹿老师不喜欢?
嗯?
喜欢还是挺喜欢的啦
桑晚慈取下鹿知微手里的花洒挂回原位,又开始不安分了。
鹿老师,她跟她咬耳朵,要从现在开始交。
情意缠绵,难休难止。
鹿知微老实认命。
她可不能辜负桑老师为了让她明天多睡一会的良苦用心。
为了回报桑老师,她也得让她明天多睡一会才行。
和女朋友甜甜蜜蜜,又痛快地睡了一个上午,两个人精神很好,神清气爽。
新的一天新的工作。
唯一不变的是天气还是那么热。
换好服装,化完妆,演员各自就位。
这一场戏是神女悲悯怜人,擅自帮蔺怀柔改命,俩人的关系因此亲近不少。
蔺怀柔一如既往地去庙中拜神女像。
神女站在殿外。
这一次,蔺怀柔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苦闷。
镜头里,鹿知微静默地站在大殿之外,若有所思。
蔺怀柔这一生,是贤良淑德的妻子,是孝顺听话的女儿,是治家有方的主母。
她怀着一颗菩萨心一错未有,却也没有一点是为自己所想。
如今还要为丈夫所累,死劫将至。
神女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的信徒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此劫难。
阿月。
神女回头。
蔺怀柔抬起手:走吧。
神女点头应是,熟练地搀扶着她。
庙里清静。
来往香客皆缄默不语,无人敢搅闹神女的清净地。
鹿知微扶着桑晚慈的手臂。
俩人缓慢地往庙门口走。
镜头随着她们的步履,缓慢推进,节奏有条不紊。
神女低眉轻声问:夫人向神女许了什么愿望?
蔺怀柔也习惯了她这有话直说的性子:没什么。
神女又问:夫人是在为老爷祈福吗?
蔺怀柔淡淡应着:嗯。
就当她是为周鸣山祈福吧。
神女说:夫人和老爷真是琴瑟和鸣。
蔺怀柔这次停顿了很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琴瑟和鸣,鸿案相庄。
世人眼中的他们不正是如此吗?
她爱他她必须爱他。
老爷这么疼爱夫人,夫人说的话,他一定都会听吧?
夫人,恕阿月冒昧,您劝过老爷要他行善积德吗?
劝过吗?
当然劝过。
可周鸣山又怎么会是听她话的人?
蔺怀柔的脑海中闪过周鸣山让她少管闲事的脸。
她闭上眼,复又睁开,眼底写满了疲惫。
阿月,此事莫要再问。
她惯着她,是因为在她身上找到自己从前的影子。
她找不回从前的自己,至少还能护着一个小丫鬟阿月。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她已经无话不说。
她们之间,仍是主与仆。
神女这些日子已经摸透了她的性子,也摸透夫妻俩的相处方式。
蔺怀柔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答案。
那就更荒唐了。
蔺怀柔这个妻子何错之有?
她没说吗?她没做吗?她不是曾经还救了她这个腿受伤的小乞丐吗?
丈夫是蛇蝎心,可妻子是菩萨心啊
节奏到位,时机正好。
郭慧示意另一个演员出场。
神女和蔺怀柔简短的对话后,突然有一个男人从后面杀将出来。
他衣着朴素,脸被晒得发黑,手里捏着一柄尖锐的匕首,目眦欲裂,正朝蔺怀柔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