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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呛住了,历临赶紧起身拍打她的后背,不住口地嘟囔,“你慢点啊,一大桌子菜,没人和你抢的。”
他的语气,以及做出的动作,十足十疼爱妻子的好老公模样。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宜华,伸手去拿水杯,却被历临抢过去,很温柔地喂她喝下。
他们的约定里不包括暧昧呀!
宜华惊呆了,历临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三年没回家,现在一声招呼不打就突然回来了,好吧,这里是他的家,可以随时出入。
可他突然变成体贴的“好老公”,这是要闹哪样?
宜华呆呆地看着历临一言不发,在没有搞清楚他的意图之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历临看着小脸红扑扑,欲语还休的老婆,眼神暗了暗,第一次在她身上发现了性 感。以前只知道她漂亮,对父亲强塞给他的女强人型老婆不感兴趣;今天突然发现,她竟是如此美艳,外面的女人哪能和她比?
暗自后悔,真是错把珍珠当鱼珠了。
常远遵循老祖宗的遗训,食不言,不管历临如何秀恩爱,都与他无关。
以前这个弟弟对自己很敬畏,今天却有股莫名的敌意,看他如此卖力的表演,常远终于明白了,不禁在心里给了两字的评价,幼稚!
饭后,历临邀请常远去书房坐坐,常远明白他有事找自己,遂起身跟他来到书房。
历临的房间在三楼,是整栋别墅中最大的房间,一进门是小客厅,右手侧是卧室连带一个超大的浴室,左手侧是书房。
历临习惯上自己的书房,刚走到门口猛然想起这是他的婚房,现在是宜华在住,虽然有房门隔着,但还是不方便外人出入,转身向二楼父亲的书房走去。
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常远,从小在历宅长大,自然知道历临的书房就在他的卧室里,这时见他往回走,明白他是醒悟过来了,轻笑一声,有点自家弟弟初长成的感觉。
来到二楼的书房,一切还是老样子,红木桌椅,黑色真皮沙发,角落里的巨大绿植,焕发出勃勃生机;墙上悬挂着历老爷子亲笔题写的字,《初》。
历临站在偌大的鱼缸前,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超级朱血龙鱼,有些感伤,“这朱血龙鱼,是我二十岁那年送给老爷子的生日礼物,十年过去了,它还是那么艳丽,那么凶残。可是,无论它怎么蹦跶,也逃不过这三尺见方的地儿。”
常远没搭话,而是静静地伫立在那副字前面,仿佛还能看见当初历老爷子挥毫泼墨的场景。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历老爷子说:“常远,你虽然是管家的儿子,可我从来没有把你和你的父亲当外人看过。当今社会有能力的人很多,只要出得起价钱,有很多人可以为你效劳卖命。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重用你的父亲吗?那是因为你父亲的心思清明,本性纯良,不是贪念重的人,这样的人一旦交下了,就是一生的朋友。你很像你的父亲,伯伯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在历临成才之前,帮他守住这份家业即可。你能答应伯伯吗?”
历远山睿智的眼里满是悔恨、孤独,这是一个已经迟暮的老人殷殷的期待。
望着老人期待的目光,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历老爷子没有拿救命之恩压人,只是以一颗父亲爱护孩子的心与他对话,他只能答应。
历老爷子放心地笑了,随即写下这个《初》字,意欲提醒他不忘初心。
当时他大学刚刚毕业,在国外已经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因为父亲从小的叮嘱,因为历老爷子的救命之恩,更因为历家的真诚相待,他把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他身上的担子很重,历临不争气,他只能挑起当大哥的责任,帮着守护了。
如今又来到历老的书房,昔日的嘱托依然回响在耳际,“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要在书房中挂这么一副字吗?”
历临一直就是以气老爷子为乐,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摇摇头,耸耸肩,表示不清楚。
常远没指望他能答出来,自顾自地说道:“这个初是开始的意思,意欲提醒历家的人不忘初心;你又是初一生的,历伯伯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始终不忘。”
历临一直知道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可是没想到会爱到这种地步!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羞愧难当!
他知道父亲和管家常叔的感情深厚,知道常远所说的历家人也包括他自己在内,很感动,“远哥,坐吧。”他亲自沏了一杯茶水给他,“这是宜华的茶叶,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常远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放下,“你找我来不是喝茶吧?有什么话直说吧,天不早了。”
常远问得直接,他也不再兜圈子,“远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虽说名义上是主仆,但我和父亲从来没有把你们当外人看待过,你是我大哥,我是你兄弟。”
历临一席话直接戳中常远的心窝,他是在历家长大的,他的一切都是历家给予的,就拿救命之恩来说,就是一个无形的枷锁,常常压的他
', ' ')('透不过气来。
尤其是金融风暴时,他在国外的公司多多少少也受到冲击,但他只能远程指挥,不能亲自前往。
每每想离开这个环境,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想尽情地呼吸自由空气时,那个《初》字就会浮现在眼前,他只能坚守当初的承诺,继续死心塌地的替历临承担责任。
今天是他在历老爷子卸任后,第一次来到历家做客,宜华的车子确实是没油了,他知道历临不信,但也不会做过多的解释。
他在国外受到良好的教育,很多思想都是偏西化的,行事作风也很绅士,但他骨子里还是中国人,有些传统观念并不会因为地域的不同、文化的差异而有所改变。
尤其是中国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做派,在他的身上还是保留些许下来。他并不歧视妇女,也赞同女人出来工作,可是如果女人的成就大于男人了,他对此还是有些看法的。
他认为男人是阳刚的,是顶天立地的;女人是阴柔的,是依靠男人的存在;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只有天可以笼罩地,而地不能承载天。
可是历临不愿意承担责任,历家这么大的产业直接压在宜华一个女人瘦弱的肩膀上,而她并没有被压垮,反而做的相当好,他很欣赏这种如如松似柏的女人,但也仅仅只是欣赏。
历临直言阐述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心里这么多年的不甘一下子消失了,面瘫的脸上有了轻微的笑意。
看着面前的茶水,想想历临这一晚上的表现,他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对不属于我的东西没兴趣,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愉快,什么事不用明说,对方就知道,省却了很多尴尬。
消除了敌意的历临分外真诚,“远哥,你也知道,老爷子对我寄予厚望,我呢,却不想担责任,这么大的历氏一直是你和宜华在撑着,兄弟先在这里谢谢了。”
常远一挑眉,看向历临的眼神带着些许狐疑,“听你的意思,有接班的想法?”
历临不理会他的调侃,起身递给他一份文件,正是那份水上游乐园企划案。
常远知道他的性子,说风不来雨的,并没有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翻看两页,抬眼看看正襟危坐的历临,才正视起来,认真地看下去。
良久,他合上文件,看着神色平淡的历临,忍不住赞道:“你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吧,要我干什么?”
终于可以谈正事儿了,历临一扫纨绔子弟的姿态,用常远感到陌生的神情认真严肃地说道:“历氏是老牌的房地产企业,因为什么这几年拿不到地,相信你也清楚,如今我回来了,就不能再这么下去。’
常远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马局长的事儿是你干的?”
历临冷笑一声,眼中是决然的狠戾,“敢动我历家的人,他是活腻了!”
“做得好!”
常远点点头,看了看外面说道:“她知道吗?”
“男人保护女人天经地义,没必要邀功。”历临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态度。
常远不赞成他的观点,“男人保护女人确实是天经地义,可适当的邀功才能请赏啊。”
“多谢大哥教诲。”
历临不愿和人谈论自己的私事,转移话题,“现在历氏的流动资金只够建酒店的,银行贷款可以解决一部分,剩下的我不想分包给别人,我要历氏独家控股!”
历临话语说的霸气,案子做的完美,常远绝对配合,“明白了,我会调集资金补缺,你是真的长大了,历伯伯看到你脱胎换骨,一定会欣慰的。”
他又拿过企划案仔细翻阅起来,对里面有些细节问题提出自己的建议,历临实战经验不如常远丰富,认真听取他的建议并采纳了。
这毕竟是历氏以前从没有涉及过的领域,他又一心想做得完美,有些问题虽然不大,但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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