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苓面不改色:“多谢万岁爷看重,奴才蒲柳之资,虽做侧室,委实配不上皇家的龙子凤孙。”
雍正皱了皱眉:“朕与皇后抬举你,有什么配得配不得,或是你瞧不上朕的皇子么?”
寒苓只答一言:“奴才当不得万岁爷厚爱。”
那拉皇后赶忙圆场:“你去罢,我与万岁爷还有话讲。”
寒苓跪安去了,雍正的脸色便不好看:“朕倒没料着,长大后竟生成这样左拐的性情。”
那拉皇后笑道:“依臣妾看还是您的不是,既是有心赏她,自然要给她想要的,她求一碗饭,您给一顷田,可不是操之过急了么?”
雍正摆了摆手:“你是教她表面的恭顺劲儿瞒混过去了,方才朕说指婚的话,弘历弘昼在这儿,她是半分扭捏没有,与推辞郡主封爵的路子倒是一般无二,可见心中是有成算的主儿,由小看大,将来如何怕是难以预料的。”
那拉皇后愣了一下:“她年纪小,又是旗女,仗着您高看,言行举止自然比不得汉人娇羞扭捏。”
这段插曲寒苓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待等那拉皇后康健如昔,顺理成章便打叠行李告辞回家,又有讷尔布获准病休,一家六口即日启程回转辽东不在话下。
时光飞逝,眨眼到了雍正十一年的大挑吉期,寒苓奉旨应选,跟随父母返回了阔别两年的大清皇城。
只因连日旅途劳顿,寒苓有些困顿失神,刚想打个盹的功夫,缓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大弟武德在外说道:“额娘,和亲王摔伤了腿,随行侍卫不敢医治,阿玛想让姐姐过去瞧瞧。”
郎佳氏略感不满:“怎么好教你姐姐抛头露面呢?”
四格小声说道:“嫡额娘,和亲王伤的不轻,咱们没遇到也还罢了,宫里知道姐姐学习医术,万一为着避嫌不能上手诊看,和亲王无恙是咱们的福气,纵然只留下后症,一家子都得落个逢伤不治、见死不救的罪名,那可是万岁爷唯二的皇子!主子爷与主子娘娘待咱们家不薄,事急从权,想来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对姐姐的闺誉有所非议。”
郎佳氏无法,只能讨女儿的主意:“你看——”
寒苓也记挂弘昼的伤势,听了四格的话赶忙应承一声:“额娘,救人要紧。”
皇子跟前的侍卫都有一些医治跌打的基本功,只因弘昼摔的委实不轻,除了派人回宫搬请御医,其他随从束手束脚地陪在和亲王跟前打转看护,对主子伤势的担心替代了围观美人的旖旎心思,侍卫头儿看了寒苓一眼狐疑地问道:“她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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