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弘历自己拿过团扇扇了两下,“这两天园子里也热,你少出去晒日头。”
“皇上,慧妃——”寒苓低下头,“臣妾近水楼台地问一问,您以后如果要册立贵妃,有什么必要的条件——我是说,在没有出现一个令您一见倾心、永远钟情的妃嫔之前,您会在怎样的情形下愿意册立现有的姐妹做贵妃。”
“孝懿仁皇后于康熙二十八年驾崩,彼时至今约有五十年,皇贵妃与贵妃的三个空缺,从来没有占足两个的一天,朕想沿袭父祖旧制,大约不会有册封贵妃的必要了。”弘历认真地看着寒苓,“除非皇妃病危,朕也许会册封贵妃以示宽慰,否则的话,这个位子不妨教它永远空着。”
“皇上,您儿子困了。”寒苓打着盹儿站起身,“我得眯一会儿。”
一孕傻三年,寒苓担心自己母性转感性再跟从前一般傻不愣登把皇帝当成亲老公,每到这种关口,立刻把防线垒起来:想越雷池半步,那是门都没有的。
弘历挂着一脑门官司折回了九州清宴,殿门口看到四格,气呼呼地甩下一句:“你——随朕进来。”
四格老神在在地听着皇帝主子吐槽自己姐姐,等他火力消耗地差不多时,极有眼力地奉了一盏茶上去:“万岁爷,您润润喉。”
“你来说说——朕是一国帝王、天下之主,费了这样大的心思,连块石头都能捂热了,搁你姐姐那儿怎么就连一个火星都打不起来——固执、别扭、冷血——她——!”弘历也找不到别的词了,“等朕哪天没了耐心——”
四格耳朵一动,开启了大脑储存模式,李玉赶紧咳嗽一声,上前就接盖碗:“主子,您仔细脚疼。”
皇贵妃迄今没有回心转意,一大半坏在眼前这位小爷的身上,寻常的外戚巴不得自家娘娘与万岁爷蜜里调油你侬我侬,那拉二国舅是奇葩中的奇葩,上回他陪着皇贵妃遛弯,明晃晃地劝自己姐姐:“您可千万抓住分寸,这得宠的皇妃一旦失宠,比那得不上宠的皇妃还要难过十倍百倍的;看架势,您现在已经受宠了,那就更该把本心坚守住,一定不要被眼前的盛景迷惑,免得到时真情富贵两消磨,身体受苦你能抗过去,割了心可就没活路了!”
记得当时皇贵妃给了句:“我就不能做第二个端敬皇后啊?”二国舅立刻补刀:“世祖爷如果与端敬皇后多活十年,最终会有什么结果不用我来提醒你吧?”
听壁脚的弘历一生气,险些将脚骨给踢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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