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踟躇询问:“若是皇贵妃娘娘脱不开身——”
“那你就等一等再说。”崇元太后向崇庆太后解释,“宫规森严,咱们不能杯弓蛇影的为了嘉嫔给皇贵妃没脸,万一传言为虚,白白轻慢了四格的救护之义反为不美。”
崇庆太后点了点头:“姐姐虑的周到,就这样办罢!”
寒苓打发张雷送四格回府,自己带着永玺前往武陵春色向两宫皇太后请安,嘉嫔本要强撑步行,沈嬷嬷如何看不透她的心思,立时近前向寒苓请示:“娘娘,嘉嫔娘娘不能在两宫皇太后驾前失仪,奴才先伺候嫔主子回万方安和整妆梳洗,略晚一刻再回武陵春色向母后皇太后复命。”
“嬷嬷有心了。”沈斐俞是崇元太后驾前第一得力之人,心中不免偏向景仁宫五分,所以拦住嘉嫔不让她与寒苓同行,一是避免两宫皇太后看到她的惨状生出怜悯之心从而迁怒皇贵妃过于狠毒,二是为寒苓腾出独自解释的时间空间,哪怕不能在嘉嫔赶到前成功破解因喜常在落水引发的困局,能达到先入为主的效果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两宫皇太后明鉴,臣妾一时情急,确实罚了嘉嫔与喜常在,只没想到喜常在气性太大,竟然为此投湖自尽以证清白,臣妾醒神后好生愧悔,又知嫔妃自戕是株连三族的大罪,只得叮嘱宫人,说她是失足落水,请两宫皇太后降罪。”寒苓知道进退,也不是不为自己昨日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现如今骑虎难下,只能来一招死不认账把喜常在之死的干系推去大半,“永玺虽然是皇子,喜常在毕竟是皇上的人,臣妾哪里会为了他的安危对后宫姐妹过于苛责!”
崇元太后责备道:“你这是什么话?皇子的安危第一要紧,哪个敢稍有轻忽,我是断断不能依从的。”
“依着皇贵妃的说法,确实是情有可原。”暗算皇子是不能触碰的底线,凭借母以子贵上位的崇庆太后对此尤其敏感,“早起见着永玺,他被吓得不轻,以后照顾他需得更加精细才好。”
富察皇后当然不能愿意两宫皇太后就这样被皇贵妃的一面之辞糊弄过去,因向寒苓问道:“怎么不见沈嬷嬷和嘉嫔?”
寒苓正要答话,武陵春色的内侍入内禀奏:“回母后皇太后,万岁爷进园请安来了。”
等到弘历向两宫皇太后行了礼,崇元太后欣然问道:“你不是明日才回么?怎么赶提前了一日?”
弘历回道:“高斌办事稳妥,河务堤防较儿子预期更好,倒也因此俭省了不少功夫。”
崇元太后点了点头:“臣子效力原是本分,难为高斌两朝勤恳,也算没有辜负先帝与你的器重之心,为着怡嫔小产的事儿,慧妃很是受了你的冷落,我的意思,张常在业已问罪,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罢!”
弘历唯唯答应:“皇额娘说的是!”
娘儿几个的开场白尚未讲完,沈嬷嬷入内回奏:“奴才把嘉嫔娘娘请过来了。”
弘历便问寒苓:“永玺怎么样了?”
--